花餘似乎是知曉這底細的,微笑地望著他們,沒有言語。
花洋卻咋咋呼呼地尖叫道:“騙人,你要真摔下去了,會好端端的坐在這裡?”
曾南得意洋洋,“你哥我,是神仙啊哈哈~”
笑了一半便笑不下去了,眾人皆瞪眼望著他,太大言不慚了吧!
曾南乾咳了幾聲,道:“好吧,我說實情:我剛巧了摔在底下的樹上,掛在樹枝上,再滑到地面。算我福大命大,不曾摔著。”他說的雲淡風輕,好似那個從四米高的檯面摔下的人不是他。
“是是是,後來那些逃走的人次日見著你,還以為是見鬼了,滿意了吧?快吃飯!”曾慶元輕輕地往他背上給了一掌,佯裝惱怒。
用過飯後,筱葉幫忙收拾碗筷。花小蘭往盆裡放了熱水,兩人蹲在寒風中一塊洗碗。
筱葉偷偷地抬眼看她,依然有著風韻。她不曾改嫁,是擔心花餘受欺負,還是對男人很失望?或者,是懼怕?
花小蘭見她在打量自己,笑道:“怎麼,我臉上沾了油汙?”
筱葉搖了搖頭,嘆道:“二姐,養大個孩子不容易吧?”
花小蘭一愣,想起獨自一人拉拔大花餘的心酸,卻是搖頭,勉強笑道:“還好,娘幫襯了我不少。”爾後,不肯多言語。
筱葉暗自懊悔,幹嘛非得幹往人傷口上撒鹽的事?
兩人沉默著洗了碗筷,收拾好廚房。
筱葉原本著打算喊了小雷一塊回家去,然而那倒黴孩子死活不肯,非得嚷著要同他南哥哥一塊玩。這孩子都要伴,喜歡瘋玩。無奈,花大雷同眾人道了別,便同筱葉先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差點踩著了馱大的離譜稀呼呼似乎還冒著熱氣的牛糞,筱葉當場便驚天動地的乾嘔一陣。
按理,自己是不該有這麼大的反應。
筱葉心裡咯噔了下,莫非……
一路心事沉沉地回到家,花大雷想了會,還是閂上了門。大過年的,沒啥事可幹,兩人坐在房裡大眼瞪小眼。
筱葉始終有些難以心安,半晌磨磨蹭蹭地摸索到他身旁,小聲道:“萬一真有小娃娃怎麼辦?”
那聲音似蚊子般嗡嗡,花大雷沒有聽清,低著頭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筱葉臉頓時憋的通紅,天,這木頭!算了,不說了!
她哼哼嘰嘰半晌,道:“沒有,胃涼!”
那傻大個想了半晌,臉上有了狐疑之色,終於開了竅,突地一把抱起她,歡天喜地的笑道:“小葉,我要做爹了對不對?”
筱葉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哪裡說了這話?傻子,注意她的語氣啊,她自個也是懷疑啊!畢竟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哪裡知道自個是不是真的那啥了。真的只有一次啊,怎麼會那個了呢?再說也才半個多月,哪裡能確定了?
只是……只是那個月食過了一個星期還沒動靜,她不得不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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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葉潑了他一盆涼水,道:“我哪裡說了!”若是虛驚一場,豈不惹人笑話了。
花大雷努著個嘴,登時一臉哀怨,白高興一場了。他不死心地側耳附在她腹部,一本正經地傾聽著。
“真是傻瓜!”筱葉撲哧一樂,“就算是有,這會哪裡聽得出!”可能還是毫米不到的事,用放大鏡都看不出,還得放在顯微鏡底下。
花大雷聽出了些門道,喜不自禁,“那麼,就是可能有了對不對?”
筱葉嗔怪地推開他,悶悶地道:“我哪裡知道!”
花大雷那廝沉浸在往事中,樂顛顛地道:“那會你懷上小雷,就愛吃酸梅子,剛開春,天寒地凍的,哪裡有。我上集市的時候就給你帶回幾斤梅子幹、杏子幹,越酸的你越愛吃,整整一罐子都被你啃盡了。”說起往事,他臉上溢滿著幸福,似乎往日恩愛無比。
筱葉心裡卻有些木然,他那麼幸福地談論的那個‘你’,並非她自個。
若他知道自己並非是葉子,他還會愛著她麼?
筱葉怔愣地望著他,突地失聲問道:“你……喜歡我嗎?”那個愛字,她還是說不出。
“傻瓜,我當然喜歡你了!”花大雷沒有絲毫的猶豫,似孩子般撒著嬌窩進她懷裡,幽幽地道:“不僅僅是喜歡,是很愛很愛……”
筱葉地指節有些泛白,深吸一口氣,問道:“那麼……你,你是喜歡她,呃不,是喜歡從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花大雷狐疑地抬起頭,詫異道:“幹嘛這般問,我喜歡你,不論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