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是個邪門的家族。”
公羊羽停下了手中的棋子,面色鄭重。
就連一向狂傲的龍天行也是皺了皺眉。
“邪門的家族?”
李長生唸叨著這一句,他想到了白朮研究室裡的那些乾屍,還有對方跟自己說的築基丹。暗暗點了點頭。
不錯,的確夠邪門。
公羊羽的表情像是陷入了回憶,捋了捋頜下的長鬚,眼神縹緲遊離,“三十年前,我那時還不是琅琊閣閣主,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護法。
有一次收到秘聞,說是有個邪修在邊境挑事。閣主派我們……”
“邪修?”
李長生驚異了一聲。
他不在乎這個“邪”字,只在乎後面那個“修”字。
聽大師傅的意思,這人竟然是個修士?
三十年前,華國便已經存在一個修士?
要知道,現在是末法時代,李長生是僅存的一個修士。而公羊羽竟然說還有一個修士,雖然是個邪修。
李長生腦子瞬間湧現了許多的疑問。
大師傅提到這個邪修,顯然是跟白家有關。或許就是白家子弟。
但根據白朮的說法,她們白家已經很久很久,足足五百多年,沒有修士出現了。那這個邪修是什麼人?
不是白家人。
對了,李長生記起來。
白家的那個神乎其神的築基丹。
他曾推斷過,那個築基丹或許是從外人手裡搶過來的。要不然,不至於幾百年了,還無法弄清楚這種丹藥的構成。
特意請自己這個藥王谷的傳人,來破解丹藥。
順著這條思路往下想,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邪修,就是給白家提供丹藥的人?提供丹藥的家族?
“小兔崽子,別打斷我說話!影響我的回憶!”
公羊羽有些不滿。
李長生擠出一個笑臉。
只聽公羊羽繼續說道:“那次收到秘聞之後,我就跟著師兄弟出去了。本來以我的資歷,還不足以應付修士級別的高手。但師父堅持讓我出去見識見識天下英雄,增長磨礪。
長生,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麼說你是五百年來,唯一的修士,而不是那人?”
李長生點頭。
“那是因為,那個人的修為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而是藉助外力。”
“藉助外力?”
公羊羽瞪了瞪眼,“說了讓你小兔崽子,別打斷我的回憶,年紀大了。有些事情,一被打斷,就很難回憶起來!”
李長生尷尬地擠出一個微笑。
心道:不是師父你問我,我才回答的麼?
其餘眾人也都紛紛聚精會神地聽起故事來。圍在一旁,沒有出聲。
他們還是頭一回,聽公羊羽談論這件事情。
其中有些人有過耳聞,比如龍天行和賈似道。
不過這兩人只是有所耳聞,並非親身經歷過,所以此時的臉上,也都充滿了好奇。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那個邪修藉助的外力,是一條蟲子。”
“蟲子?蟲子怎麼能修行?”
這回出聲的不是李長生,而是步非煙。
公羊羽瞪了她一眼,後者連忙捂住嘴,不在說話。
“對,就是蟲子。那蟲子是長在邪修的脊椎上。外面看起來,頗為怪異,像是一個怪形。當初見了他,還不覺得。只是以為那修士是個天生畸形之人。
殺了對方之後,才知道,我們哪裡是跟邪修在戰鬥,純粹是在跟那條蟲子戰鬥。那蟲子長達五米,盤旋寄生在那修士的脊椎上。
也算是我們運氣好,其中一位師兄,斬傷了那蟲子的命門,這才讓那邪修實力大減,我們得以誅殺對方。”
說罷,公羊羽沉默。
眾人也都跟著沉默,不敢打擾。
足足沉默了十幾分鍾。
龍天行這才皺眉問道:“完了?”
“完了。”
公羊羽點頭。
“哎呀,什麼啊?”
龍天行滿臉不屑,“你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一點都不精彩。我還以為跟修士打架,能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戰鬥。太小兒科了!”
“老泥鰍,你以為我是你?一旦談論起過往經歷,無不誇大其詞,吹牛打屁。”
龍天行不樂意了,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誇大其詞?我吹牛打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