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只是
為我自己?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大山子?也太小看了這個馬揚了吧?!既然包孕天
下,又何在意一時一事一隅的得失?包孕天下者,不以得失論成敗。譚嗣同。魯迅
都曾發誓用自己的頭顱和鮮血來祭世風的開化和時代的進步,至今仍有一些小女子
小男人以嘲濾矮化這些民族英靈為樂事,來掩飾自己心靈的缺損、精神的虛弱和人
格的萎縮。難道這個世界因此就應該跟著這些人繼續去缺損心靈,虛弱精神,並萎
縮人格?忽然間,他再度想起那一段在平原上遭遇雷暴的經歷,是的,一望無際;
是的,無遮無攔;是的,雷雨交加;是的,孤獨和絕望似乎就是眼前惟一的“主題”。
但“死就死了吧”,不依然還會是晴空萬里天,一往無前嗎?
幹!
……於是,四輛“大賓士”一輛接一輛急速而又平穩地向白雲賓館駛去。四輛
車的十二扇門在同一刻緩緩地開宸。十二位中年人穿著清一色的深色名牌西服,雪
白的襯衣和深色的領帶,鋥亮的高檔皮鞋,每人手裡都提著一個高檔的硬殼公文皮
包(全都是租來的借來的),由馬揚帶領著,緩緩地走下車。(馬揚下令讓醫護人
員把自己頭上的繃帶全部去掉。)然後車門又逐一地被關上。鋥亮的皮鞋踩在幽暗
的水泥市道上,十二人排成兩路縱隊緩緩地踏上外賓居住的一號樓臺階。
這時,最緊張的要數奉命在車裡待著的那兩位身穿白大褂的大夫。他們抱著急
救箱,怔怔地注視著向樓門走去的馬揚。在經過連續一二十個小時強腦力和強體力
的刺激以後,他顯然已處在強彎之末的狀態下了。走路不穩,人略有些搖晃。在上
最後一級臺階時,發生了一個大的晃動。兩位大夫驚然一驚。只見一直緊跟在馬揚
身後的了秘書趕緊上前一步,暗中伸出一隻手去託了一把。又見我們這位馬領導微
笑著回過頭來,擺脫開了秘書的手,繼續向小樓裡走去。這時,讓兩位大夫更為擔
心的是,他們看到了一股暗紅的血絲從馬領導後腦的頭髮根裡慢慢地流淌了下來。
好一個了秘書,果然心細眼明,盡職盡守,血的暗流也沒逃過他時刻警惕著的
觀察,忙湊近馬領導,悄悄提醒道:“擦一下。快擦一下,後脖梗處……”
馬領導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塊雪白的手絹(這可不是借的),擦了一下後腦勺。
手絹上立刻沾上一塊鮮紅溼潤的血跡。然後從從容容地把手絹折起,重新放回褲子
口袋裡。臉上繼續保持平靜而得體的微笑,繼續一步步向門廳裡走去。然後一號樓
底層大廳的門突然開啟了。一道輝煌的金黃色的光湧了出來。馬揚率領著他的人繼
續著外表自信、內裡忐忑的步伐,走進這輝煌的光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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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書記——K省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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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修小眉一路帶著小跑,快步走出小別墅的大門。張大康隨後就追了出來。“…
…喂;你的大衣……還有車……車,你也不要了?”
是的,沒拿大衣,還有那輛白色的桑塔納……修小眉終於站了下來。一站下來,
她就感到了一陣陣寒意,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