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上用作標籤,另一塊木牌則是被當作遺體的替代物,用在祭奠儀式上。
大規模的死傷都是出現在登州軍和韃子大軍的戰鬥之中,當日的戰場戰死了五千左右,可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許多在現代不能算作致命傷的傷害,在這個時代卻足以奪去人的生命,又有兩千多計程車兵在痛苦中死去。
老營和韃子的大戰之中,始終是絕對的優勢,始終是壓迫著對方在戰鬥,但戰鬥之中,刀槍無眼,也是有少部分的傷亡出現。
靈牌的數量這麼巨大,在木臺前面堆起了好大的體積,看在李孟眼中,這就是將士們層層疊疊的屍體。
那大戰勝利之後,心中的暢快和豪情迸發,的確是人生最快意,最高興的時刻。但今天看著這個堆積的好像是個小山的木牌堆,才知道這勝利來得多麼不容易,這是用多少地士兵生命換來的。
李孟整個人肅立在那裡,腦中卻在想著,如果自己沒有來到這個時代,面前的這些士兵。這些純樸可愛的年輕人會是個什麼下場和命運,如果沒有自己,這些年輕人或者在悽慘的災荒之中而死,或者是被韃虜和官兵殺死,他們的父母會比他們早一些悽慘地死去。
事情的確會是這樣,李孟考慮事情有個習慣,那就是暗自比較,這個時代,有我會如何。沒我又會如何,想到最後,沒有他。局面肯定會變得很壞。
可這樣的想法,絲毫不能開解李孟心中的沉重,天色陰沉,風也是比前面幾天大了許多,李孟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木牌,再看看木牌那邊的部隊,心中有許多的感慨,總覺得自己可能會為這些陣亡的將士流淚。
但李孟卻發現自己沒有眼淚可流了,心情沉重也有些悲痛。但實際上也是平靜之極,眼前是已經為了膠州營,為了他李大帥戰死計程車兵,那些正在肅然列隊地士兵呢,將來又會有多少人戰死……
誰也不會知道這個確切的數字,但有一點李孟可以知道,堆積在自己面前的靈牌肯定還會更高。
還沒有到感慨地時候,李孟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一句話很是切合此時的情景。而且也很適合將來…………一將功成萬骨枯,此言不虛啊。
集軍鼓和前進鼓差不多的節奏,在最開始的急促響起之後,接下來就是固定時間間隔的咚咚敲響,這種單調的節奏,配合上此時的節奏,讓人的心裡更加的壓抑難受。
各營都沒有打出自己地旗幟,除卻在營千總的斧槍上綁著白色的布帶,每名士兵的腰上都是綁著白色的布條。腦袋上都是和李孟同樣的模樣。
大勝的歡樂已經稍微的淡化了一些。對死去戰友的思念和悲傷漸漸地出現在情緒之中,老營將近四萬兵馬。登州軍萬餘兵馬都是神色凝重,肅然列隊。
有在各營之間巡視的親兵跑到木臺前,跟木臺上的將領低聲的稟報說下面列隊完畢,親兵統領王海上前一步,開口低聲的報告道:“大帥,各軍出營已畢,開始吧!!”
李孟舉起了手,木臺後面的鼓聲嘎然而止,在木臺前面還有稍微有些騷動的各營兵馬也是鴉雀無聲,安靜了下來。
在木臺兩側各有親兵縱馬而出,按照一定的順序數目排列在各營之間,他們實際上就是為了給在木臺上的李孟傳聲,在沒有擴音器地情況下,這種方式可以讓李孟地講話被每一名士兵聽到。
“與韃虜一戰,我山東兵馬,全殲賊軍,擊殺賊酋,我山東兵馬,完勝!!”
李孟站在木臺前,先是朗聲的說了這麼一句,他地話被親兵們一句句的傳遞到木臺前軍陣的每一個角落。
稍微的停頓,山呼海嘯的歡呼在各處響起,軍官們、士兵們都是在那裡大喊著:萬勝!!萬勝!!萬勝!!!”,天色陰沉卻掩蓋不了,膠州營將士勝利的喜悅,這樣的喜悅,不管如何宣洩都是可以理解的。
喊了幾聲之後,就連臺上的幾個人都是跟著吶喊,一向是講究個雍容氣度的袁文宏都是激動的跟著大喊。
過了片刻,李孟又是抬起了手臂,緩緩下壓,這個動作好像是有什麼魔力一樣,歡呼的軍陣迅速的就是安靜下來,又是恢復了方才的狀態。
李孟沉吟了一下,衝著邊上的王海點點頭,輕聲說道:“帶上來吧!”
王海立刻是在那裡大喝說道:
“軍法隊,帶原登州軍第五營千總江衝,帶原登州軍第八營千總王照!”
聽到這個命令,廣場上最後一絲的騷動和雜音也是安靜了下去,從木臺的左側有大帥親兵營的人,四個人押著一個,共有兩個人,踉蹌著腳步,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