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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上絕對想不到要掩藏自己的喜好。

忠勇伯為何要教給雲楚青這些?

會不會有人曾在雲家的飲食上動過手腳?

嚴清怡心底不由閃過這種想法,很快地掩住,用適才給雲楚漢夾菜的筷子幫雲楚青夾了塊桂魚,仍是仔仔細細地剔掉了刺。

雲楚青飛快地嚥下去,朝嚴清怡彎了眉眼。

嚴清怡回之一笑,無意中發現隔壁另一桌始終有雙陰鷙的眼睛盯著自己,她猛然回頭,將視線的主人抓了個正著。

是彭蘊的姐姐彭瑩。

嚴清怡冷硬地對視過去,彭瑩移開了目光。

這對姐妹真是莫名其妙!

前世,她跟她們完全沒有交集,這世也就是今天才剛剛認得。

往日無仇今日無怨,她怎麼就成了這兩人的眼中釘了?

嚴清怡壓下心中納罕,平靜地吃完了飯。

下人們撤下杯筷碗碟,端了茶水點心並應時的瓜果來,有秋梨、葡萄,紅棗、石榴,更難得還有碟去掉外面大厚皮的文旦。

嚴清怡只吃過一次文旦,是羅振業的一個門生從常德千里迢迢帶到京都,孝敬給羅振業的。一家人都不知如何吃,還是羅雁回特地打聽了食用方法。

文旦酸酸甜甜,可又略帶苦味,既爽口又下火。

嚴清怡將雲楚漢從外面叫進來,剝出兩瓣文旦遞給他,雲楚漢果然愛吃,吃完了恭恭敬敬對嚴清怡行個禮,“多謝姐姐。”

小大人一般乖巧懂事。

不得不說,雲家姐弟被教養得非常好,而且雲楚漢這般年紀正是頑皮的時候,難得他沒有玩伴還能不哭鬧。

魏欣笑道:“你叫差輩了,你叫我是姑姑,我跟三娘是好友,也該叫她姑姑才對。”

雲楚漢傻愣愣地瞧著魏欣,又回頭看雲楚青。

雲楚青思量番,清脆地叫聲,“嚴姑姑。”

倒把嚴清怡鬧了個大紅臉,忙道:“叫姐姐就行,這樣顯得我年紀輕。”笑一笑,問魏欣,“我倒不明白,你是怎麼論出個姑姑來?”

魏欣解釋道:“忠勇伯太夫人跟我娘是沒出五服的表姐妹,我稱呼忠勇伯應該是表哥,他倆叫我一聲表姑沒錯的。”

反正京都裡的勳貴都是親連著親,一根藤上能牽出好幾只瓜來,嚴清怡見怪不怪,也沒多打聽。

略坐片刻,大家便起身往正房院去尋各自孃親。

大姨母見到嚴清怡果然問起裙子的事兒,嚴清怡將適才的那套說辭說了遍,大姨母嗔一句,“真不省心,”卻再無別話。

待賓客盡都離開,錢氏打發春桃去萃英院將斗篷取了來,呈給魏夫人看。

魏夫人掃一眼,重重地嘆口氣,“不用打聽,指定是那位爺的。外頭早把周醫正請來了,你說那位爺的身子,連秋風都受不住,怎麼就敢往水裡跳?要是惹起舊病根來,咱家這禍事就闖大了。”

“這也沒法子的事兒,誰能想到呢?”錢氏臉色晦澀不明,片刻遲疑著問:“父親知道這事不,說沒說什麼?”

魏夫人無奈地說:“他那腦子跟榆木疙瘩似的,天天就惦記著那幾棵番薯,旁得什麼都顧不上。早知道就在外院也建個暖房,隨他怎麼折騰……眼下只能求那位爺平安無事,別出大礙。”

皇城從北面的玄武門進去,經過東長房一路往東,有處貞順門,進去是片幽靜的松柏林,穿過石子甬路,可見一座捲棚歇山式頂,黃琉璃瓦青磚邊的七間殿宇。廊下掛著燙金匾額,上書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和安軒。

此時,羅雁回便跪在和安軒門口的青石板地上,雖是跪著,腰桿挺得卻直,頭也高高地昂著,絲毫不見愧疚之意。

進得屋內,是三間寬闊的廳堂,東牆開著門,門上掛了石青色棉布門簾,掀簾進去,見靠南窗盤著面大炕,炕上擺著炕櫃炕桌等物,靠北牆則擺放著五斗櫃。西牆緊挨著炕邊架著博古架,繞過去便是內室。

黑檀木雕著萬字不斷頭紋路的架子床上,七爺斜靠在墨綠色大迎枕上,手裡捧一隻青瓷碗,小口小口地喝藥,許是喝得急,嗆了下,引起一連串的咳嗽。

旁邊站著的內侍忙接過藥碗放在床頭矮几上,又動作麻利地鋪開一張帕子接在七爺唇前。

咳了好一會兒,終於停下。

內侍攏起帕子塞進懷裡,重新端起藥碗,皺了眉,“這藥許是涼了,奴婢再讓人重新煎來。”

“不用了,屋裡暖和,涼不了。”七爺接過碗,仰頭將湯藥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