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希望我們明天前後行動。”
坦納點了點頭。“你們仍然可能明天晚上動身。他認為這件事很重要,甚至又給你送來了一些機密資料。我在這兒坐著等你看完。”他把手伸進放在身旁地板上的公文包,掏出一個薄薄的黃色卷宗。“你讀讀,詹姆斯,然後我再把它銷燬。M 辦什麼事都要絕對保密。”
邦德開啟卷宗,標題為“葉夫根尼·安德烈耶維奇·尤斯科維奇將軍簡況”。標題下面是一個男人的照片,長像比較像循規蹈矩的科學家,而不像紅軍將領。他的臉細長,與苦行者差不多,帶有明顯的學究氣。一雙明亮的眼睛從厚邊眼鏡下直瞪著照相機。照片下面是身體狀況的介紹。
邦德皺了皺眉,然後想起M 對他的警告。尤斯科維奇將軍是約瑟夫·沃龍佐夫的嫡親表弟。第二頁詳細列出了他的家系,旁邊還有一小注,日期是1991 年1 月22 日。
致“鹿寨”行動全體有關人員。具初步訊息,“正義天平”已抓住約瑟夫·沃龍佐夫,並堅持要俄國政府承認他是一名戰爭罪犯,因此必須考慮沃龍佐夫與尤斯科維奇的血親關係。注意尤斯科維奇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軍事領導人,他對現行領導及其目標和宗旨極為不滿,我們不能排除這個軍官懷有破壞克里姆林宮採取任何積極行動的企圖。必須指出,他在軍事高層保持著他的地位,因為他是核武器及發射系統方面當之無愧的專家。
這個小注是M 的熟悉手跡,而且用的是他一慣使用的藍墨水。邦德邊翻著邊續著簡況,雖是尤斯科維奇職業生涯的簡潔的敘述,但給人很深的印象。
尤斯科維奇生於1924 年,1942 年參加紅軍,他透過了短期的低階軍官課程,於是作為炮兵連的指揮官直接上前線。蘇聯偉大衛國戰爭(蘇聯人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稱呼)之後,他進入著名的伏龍芝軍事學院,1950 年畢業。
從這裡開始,他的事業迅速發展。起初,他是一名少校,指揮一個火箭連,僅僅過了10 年,當蘇聯人開始在發射系統和火箭技術方面取得巨大成就時,他就當上了參謀長。
從1963 到1965 年,他進入總參學院學習,畢業時被授與令人垂涎的金質獎章,並在土耳其斯坦服役期間獲得國防部授與的少將軍銜,後來任南方軍區司令員。1985 年他擔任火箭部隊總司令並一直保持這個職務至今。
他的軍事著作包括許多關於戰略問題的學術論文,從標題為《堅決捍衛社會主義的成果》的文章,到1989 年秋天發表的最新論文《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還有一些註釋說得更清楚,雖然他與克里姆林宮領導在許多問題上有分歧,但是他仍然是火箭、導彈、核武器和全系列發射系統方面最有經驗的軍官。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克里姆林宮觀察家也寫了一條註釋,大意是說這位將軍可能是蘇聯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內最有實力的強硬路線軍人,他是1986年才被新選入中央委員會的。儘管尤斯科維奇具有明顯的反對改革開放的觀點,但他仍然保持著在蘇共中央內的地位,因為他完全是他的研究領域方面最有軍事才智的人。作注者認為這個人對現領導層構成真正的威脅,同時最後哀嘆說,“尤斯科維奇是一個值得注意的軍人。在意識形態轉變時期,他一貫公開反對高層領導卻仍然保持權力,他的作用是任何其他政治或軍事人物所無法取代的。”
“局長說你只要吃透這些材料的精神,掌握背景資料就行了。”坦納望著邦德把卷宗合上。“事實上他是最堅持要你看的,他不斷重複‘背景資料’這個詞兒。”
邦德點頭表示理解。
“那麼現在的情況究竟怎樣?”
“你聽見過醫生說的,他說得24 小時以後……”
“我不需要24 小時。如果我們打算幹,就應該趕快行動。”他又坐到床的邊沿。“喂,比爾,最近,我走這條路好多次了。例如,去年我扮作另外一個組織的成員進入美國現場察看情況。我不喜歡與克格勃合作的想法。不過,如果沒有其他的方法……”
“我相信如果還有其他行動方案的話,M 會採納的。這好像是最厲害的一招。”
“告訴他我想現在就動手。”他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老朋友。“我想自己梳洗和安排一下。我能回家一趟嗎?他可以隨時到我家接我。”
半小時以後,邦德回到了他在切爾西國王路一層的寓所。在開始梳洗之前,他打好了一個小航空包,裝有他認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