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宴固然是為七爺,但恭王順王都會出席。父親頗看好恭王,要是能點個側妃,以後生下兒子,說不定將來會如何?”
對於王公伯侯來說,只有嫡子才能襲爵,可是皇室卻不一樣,不管長幼,不管嫡庶,只要天時地利人和,誰都可能坐上那個位置。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恭王未能成事,可有他拉扯一把,羅雁北也能謀得個不錯的前程。
蘇氏沒辦法,只能帶著羅雁菊來。
酒過三巡,圓盤般的明月高高地掛在天際,灑下清輝如水。
萬皇后令人撤掉酒席,移駕玉液池旁邊的澄瑞亭。澄瑞亭裡明燈高懸,與天上圓月遙遙呼應。
才情好的大家閨秀紛紛對月吟詩,羅雁菊則請纓彈奏一曲,以助詩興。
琴聲被玉液池的水汽卷著,溫潤動人。
七爺沒興致陪這些大家閨秀們乾坐著,酒席剛結束就藉口不勝寒意離開。
可回到和安軒,卻不進屋,默默地站在松柏前仰望著明月。
月色如霜,穿過枝椏縫隙,落在七爺身上,他穿件寶藍色繡著山水樓臺的雲錦長袍,身姿頎長玉樹臨風。
清俊的面容被月光照著,發出瑩瑩光華,宛若仙君。
縱然小鄭子隨侍七爺多年,可見到他這般風姿,仍是呆了下,忙回屋取出件錦緞披風,替他攏在肩頭。
秋風吹動樹梢,樹葉婆娑,地上影子也隨之搖曳不止。
有琴聲遠遠傳來,因是隔得遠,好像分外纏綿旖旎。
七爺凝神聽了聽,低低吟道:“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也不知她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在望月?”
小鄭子道:“要不讓青柏去看一眼?”
七爺含笑搖頭,“不用,別去擾了她。”舉步回屋,忽然想起來,對小鄭子道:“你明兒去內織染局看看,那裡收著各式衣裳樣子和繡花樣子,我借來臨一遍。”
七爺雖然早早離開,但萬皇后跟其餘皇子還在澄瑞亭,眾位貴女仍圍在那裡湊趣。
魏欣不耐煩聽這些,側頭瞧見蘇氏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心裡一動,走過去行禮,“羅夫人。”
蘇氏敷衍地笑笑,“是魏家五姑娘?”
“是,我在家中行五,”魏欣笑著點頭,指了正撫琴的羅雁菊道:“二姑娘琴藝超絕,想必下過不少工夫吧,不知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