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怪鵝”孫波這時乍見簡兵變得這番形象著實吃了一驚。
“你在跟誰動手?”孫波驚異地道:“可曾受了傷?”
簡兵獰笑了一聲一時啞然無語。
“怪鵝”孫波很快地進入貨房一看放心地道:“貨總算保住了!”
簡兵拄著他的馬竿這一瞬間幾乎變得傻了!
孫波一怔道:“老人你怎麼了?”
簡兵張開染滿鮮血的嘴舌頭鼓動了半天啐出兩粒牙齒。
他身子向著牆壁上一靠頹然地道:“栽了……我們這一回栽了!”
孫波冷冷地哼了一聲說道:“什麼事栽了?”
簡兵抬起衣袖拭著嘴上的血前胸劇烈地起伏著那對白眼珠子註定著孫波。
“一個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功夫高極了!”
說了這幾句他又變得木訥了。
孫波呆了一下冷笑道:“又會是誰呢?”
“不知道——”簡兵一剎那氣焰低落了下來。
“莫非是譚老二?”
“不是——”簡兵嘴裡直跑風地說道:“譚老二沒有這麼高的功夫……像是個年紀不大的人!”
孫波冷笑道:“這件事先壓下去見了司徒老大我們再說!”
這時候樓下傳來了一陣歡笑喧譁聲顯然是那幫子皮貨客商回來了。
無論如何這件買賣是做成了。
那是一座古老的四合院房——正中是一座大廳兩排是四間草房。
大廳裡點著一盞紗燈燈光有如水銀般的白亮白亮映襯得在場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青乎乎的顏色。
廳裡一共是四個人——
“怪鵝”孫波“人面狠”葛嘯山“瞽目閻羅”簡兵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威嚴面相的黑老人。
這個人顯然在四人中身份最尊隆只見他穿著一件火紅色的袍子五官凸凹分明微亮的燈光映影下顯示出他臉上蘊含著的無比怒容頭上的黑挽著一個髦用一根烏黑色的籤子由當中貫穿過去。
臉上不見鬍子卻見出刀刮的青慘痕跡。
這個人看上去似乎較諸其他三個人都要莫測高深主要的是他臉上沒有其他三人那麼多的皺紋只是那僅有的三四橫紋卻深深嵌入有如刀劍砍下去那般的深入明顯——
只憑著這一點來推斷他的歲數就可斷定此老很有一把子年紀了。
他雙腿盤坐在鋪有棉墊的炕頭上目光注視著前面的三個人只聽他冷冷地道:“葛老七你斷定這個人就是雁蕩山壞我們好事的那個小子?”
“錯不了!”人面狼葛嘯山恨恨道:“他不提我也想不起來會是他可是他一提我就記起來了就算他再不承認也是不行!”
“你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相像。”——說話的是瞎子簡兵他說話時口齒顯然是不大利落整個的牙床連著腮幫子全都腫了。
“怪鵝”孫波冷笑一聲道:“看起來這小子是跟我過不去大哥你看這件事該怎麼辦?”
被稱為‘大哥’的是穿著火紅袍子的那個人也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人人談虎色變的“鬼太歲”司徒火。
聆聽之下他臉上十分沉著地道:“要真是這個人自然對我們很不利……可是我盤算他也不見得就幫著譚老二。真要是他向著譚老二葛老六和商老八隻怕也活不到現在了!”
葛嘯山和簡兵都怔著不動了——司徒火的話是沒有說錯如果對方有意要殺害自己憑那人神出鬼沒的一身功夫來說自己二人焉能還會再有命在?
良久簡兵才獰笑著說道:“這小子和我們的樑子是結上了我跟他誓不兩立!”
說到這裡霍地站起來手裡的馬竿子用力地嵌進了地面全身籟籟地氣得直抖。
“老八你稍安毋躁坐下來坐下來!”
簡兵憤憤地道:“我還是站一會兒的好!”
“人面狼”葛嘯山自從被桑南圃破了他的“血拍影”內功之後這兩天全身不自在已經是元氣大傷那張猙獰的瘦臉看上去更加的瘦削黃蠟般的不著一些血色對於桑南圃他的感覺和簡兵一樣自然是銜恨入骨。
“大哥!”葛嘯山憤憤地道“這小子的事怎麼辦?難道咱們吃了這麼大的虧就算了?”
司徒火嘿嘿一笑道:“哪能算了?不過你們應該深知這個人的厲害現在我們正在全力對付譚老二實在不能再分心來對付外人這件事不得不先忍一時之痛等著譚老二這件事了卻以後我們才能放開手來對付他他只要不死總是跑不了的!”——
一鳴掃描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