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骸免受魔蟲的撕咬吞食,第二是人類士兵都愛惜同伴的身體,因為誰都不知道下一刻,士兵們抬的會不會就是自己的身體。第三,火化是人類最終的溫暖之地。
除了搬運遺骸計程車兵,還有一些士兵手持鐵鏟,不停的將被檢查過的魔蟲屍體鏟落到城牆下,清理出更多的空間,蟲核在檢查的時候早就被收走了,斯廷城現時的情況,非常需要蟲核,每一顆蟲核都給了人類多一點的希望。
每一鏟,就有大量斷肢被鏟飛,伴隨著漫天飛舞的血液,血珠,揮灑而出,散發著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然而,士兵們已經麻木了,早就聞不到所謂的血腥,已經分不清血腥和普通空氣的區別了。
將魔蟲的殘骸丟落城牆,勉強也能稍微妨礙了魔蟲的進攻,減輕了人類的負擔。殘骸在禁空領域的加壓下,也具備了一定的殺傷力,跌落地面後也會成為魔蟲駐足進食的食糧。
一切一切,只為了讓人類活下去而已……
伊翎最終還是昏迷過去了,再次醒來看到的是一幅純白色的屋頂,讓他想起初臨蟲鳴大陸的時候,在停屍房裡復活的經過依然記憶猶新,彷如昨天才發生一樣。
再次回味的時候發現,原來自己在不自不覺間融入了這個世界,成為殘酷牢籠下的人類,面對幾乎看不到明天,依然堅守信念,艱難活著的人類。
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刻,伊翎依然感覺到後怕,要不是齊娜的焰火針及時射至,他可能就要死在獵刀蟲的刀鋒下了。
忍受著身體的虛弱感和傷口撕裂的痛楚,伊翎艱辛的坐了起來,觀察起四周,才發現自己在醫療房,也就是傷兵匯聚地。裡面密密麻麻地躺著受了各種或深或淺傷口的傷兵,此起彼落的痛吟聲讓人聽到都感到切身之痛,稍微吸吸鼻子,就能聞到濃郁的藥草味。
“哎喲,小弟弟,這麼快就醒了?姐姐都以為你死翹翹了。”正想尋找齊娜的身影,身後就傳來齊娜有氣無力的調侃,雖然被調侃,但還是使伊翎心中一鬆。
跟齊娜接觸不多,卻感到異常的合拍,城牆上多次危急也在齊娜的幫助下輕易化解,齊娜站在他身後的時候,伊翎感覺到非常的有安全感,根本不用理會身後,因為身後有一面堅厚的鐵牆,捍衛著他。
忍受著傷口的痛楚,伊翎艱辛的轉過頭,看著身上並沒多小傷口的齊娜,心情也略微放鬆了一些,調笑道:“呵呵,我可不能死,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兌換呢!”
“呵呵!”齊娜聽到伊翎的反擊,嬌笑了幾聲,邁著貓步走近伊翎,蹲了下來,伸手捉住伊翎綁滿繃帶的左手,也不管伊翎是否疼痛,將伊翎的手按到自己胸脯上,笑道:“喏,這是利息哦!”
看到伊翎驚訝得可以塞進蟲卵的大口,齊娜感到非常滿意,輕輕鬆開了伊翎的左手,並快速在伊翎額頭拍了下,說道:“好好期待吧,伊翎小弟弟!!”
說罷,站了起來邁著貓步漸漸走遠了。
看著身材曼妙的齊娜越走越遠,伊翎深深的吐了口氣,回味起左手傳來硬邦邦的冰冷感,苦笑了下,暗道:“這哪算利息啊,不過根據蟲甲的形狀來看,的確很大……”
就在伊翎回味著的時候,一道粗礦的聲音高高揚起,隔著遠遠傳入伊翎的耳中,傳達了一個驚人的訊息:“第九城區破了,第九城區破了……”
一時間,醫療房裡議聲四起,房間裡所有人都議論了起來,圍繞的主題無非也是第九城區還有人類的未來。
就在伊翎思緒煩亂的時候,齊娜去而復返,伊翎印象中幹練,爽朗的齊娜已經消失不見,此時的齊娜眼睛通紅,溼潤的眼睛裡,眼淚彷彿隨時奪眶而出,眼睛下方能明顯能看出兩條已經乾枯的淚痕,似乎剛剛就已經哭過了,齊娜靠近伊翎後,忽然低聲的哭了起來,整個人猛然地撲向伊翎,雙手緊緊地攬住伊翎的脖子,埋頭貼在伊翎的胸脯上,身體不停得輕微抽搐,哭聲也漸漸大了起來。
面對如此情況,伊翎有點手忙腳亂,在地球的時候他一心向蟲,根本對男女感情沒多瞭解也沒交過女朋友,接觸得最多的女人除了他母親外,就只有他的小徒弟了。現在突然美人入懷,還放聲哭喊,明顯是傷心過度,要是有些經驗的情場老手,早就伸手輕拍,細語安慰了,而伊翎只是手忙腳亂的輕拍齊娜的肩膀,根本不會說一些安慰性的話。
“姐…姐……姐姐她,嗚嗚嗚……姐姐她死了……嗚嗚嗚”齊娜一邊細聲哭泣,一邊講述著,“姐…姐夫,嗚嗚嗚,姐夫也去了……”
過了一段時間,伊翎終於理清事情的大概脈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