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聞言,也看向自己這個“大爺爺”,眼睛微眯。
“好,你說!”張縣尉說道。
“大人,草民雖然那個女匪徒的堂祖父,但我們早在她爺爺那一輩就分家了。原本,即便是落到這步田地,我也不該指認她的。但是,這個女匪徒心狠手辣,六親不認,而且因為某種誤會,對我們懷恨在心,從來沒有孝敬過我們這些長輩。所以大人就是在她面前殺了我們,她也不會動一下眉毛。”秦鐵越說越大聲,並且還將兩個兒子推到一邊,不讓人攙扶了。
“但我指認她是匪徒,卻不是因為這些舊怨,而是為了我們小秦莊的安定。草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她是盜匪。她家中明明沒有什麼產業,卻蓋了新房,每天吃香喝辣,甚至還有下人伺候,她的銀子是從哪來的?她自己說這些錢是許家還給她的嫁妝,可照她這個花法,那些嫁妝怕是早就用光了,那她只有靠搶了。”秦鐵漲紅著臉,義憤填膺地說道,看向秦姝的眼神滿是憤恨和怨毒。
“還有前幾天,草民親眼看到他們家來了人,個個騎著高頭大馬,光鮮亮麗,手中還帶著兵器,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但這女匪徒卻留下他們過了一夜,第二天下午才離開。草民猜測,這些人便是她的同夥。要不然無緣無故的,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怎麼敢收留這些人?當時,不只草民一人看到了,村子裡好些人都看到了。大人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再找人問問。”
聽到秦鐵這麼說,原本在圍觀的村民們,也都開始懷疑起秦姝來,看向她的眼神裡帶著了點厭惡和恐懼,彷彿是在面對瘟疫一樣。
有的人還主動應和道:“鐵叔說的沒錯,我也看到了。”
“對,民婦也看到了,沒想到她竟然是這種人,早知道就不把家裡的雞蛋賣給她家了,呸!”有個婦人衝著秦姝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一臉的嫌棄。
“原來她家的銀子都是搶來的,怪不得出手那麼大方。”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誰知道她竟然是盜匪,趕快把她抓起來……”
只有劉嬸不相信這件事,她極力為秦姝辯解道:“不會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素蓮幾乎從不出村的,怎麼可能是盜匪?”
秦鐵卻冷哼一聲道:“怎麼沒有出村?每到秋收或麥收的時候,她都會出去幾趟,一去就是好幾天,我看她就是出去作案了。我知道秦剛家的你跟那個女盜匪關係好,也從她哪裡得到了不少好處,那你也不能睜著眼說瞎話,對我們這些鄉民們的生命置之不顧啊!”
這話一落,幾乎所有小秦莊的村民們都對秦剛一家怒目而視,似乎是把她當成秦姝一夥的了。
秦鐵說的是秦姝每次都出去收購糧食的那幾日,沒想他竟連這都注意到了。
劉嬸頓時又羞又氣,臉色漲得通紅,想辯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的兩個兒子也想為秦姝說話,就被他們的媳婦給拉住了,免得被秦姝牽連。
“秦素蓮,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張縣尉摸著鬍鬚有些得意地問道。
他之前原本以為是冤枉了秦素蓮,還想著找什麼藉口抓她呢,沒想到她身上竟然真有嫌疑,還是被人主動送上證據,哈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樣,他再抓她,理由就更加光明正大了。
秦姝將眾人的神色都在眼裡,輕笑一聲道:“口說無憑,我沒做過的事,你們就是再往我身上潑髒水,我也不會承認的。”
說完,她又看向小秦莊眾人,說道:“我自認沒有什麼對不起大家的地方,沒想到……”她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這算不算是牆倒眾人推?“也罷,反正我一開始就沒期待。”
張縣尉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問道:“這麼說,你是不想認罪了?”
“我既然不是盜匪,又沒有犯罪,憑什麼要認罪?難道只因為別人隨口幾句汙衊,我就要束手就擒?這未免也太可笑了。”秦姝冷笑道,“行了,明人不說暗話,你是為了什麼而來,我心裡清楚。我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這點我認。但是,你讓我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死也辦不到!”
“你……好好好,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張縣尉被氣狠了,也不顧不得憐香惜玉了,當即下令道。
“看來還是要動手了。”秦姝輕笑一聲,不慌不忙地挽了挽衣袖,神色十分自信。經過一年多刻苦的訓練,現在她的身手,已經恢復到了前世巔峰狀態的七八成,絕非初來時可比。眼前敵人雖然很多,但她想脫身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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