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有幾分不愉,他連忙收斂了喜色,謙虛地說道:“秦首領您太客氣了,您不遠千里趕過來,救了陛下和我們,也救了整個許州百姓的性命。您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大恩人呀,跟這相比,我做的那點事又算得了什麼呢?”
等傅景山又輕咳了一聲,他才話鋒一轉,急忙說道:“再說,這件事也不是我吩咐的,是陛下特意叮囑我,我才這麼做的,您若是要謝,就謝陛下吧!”
傅景山聽到這裡,總算滿意了一些,臉上卻滿是謙虛之色,含笑擺了擺手道:“一點小事罷了,不值一提,秦首領不必放在心上。”
秦姝先是一怔,隨後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先謝過周天子了。”
傅景山哈哈一笑,說道:“秦首領,這種客氣話咱們就不說了,咱們進去談,請!”說著,便伸手請邀請秦姝進去。
“周天子先請。”秦姝也伸手說道。
兩人到了後衙廳堂坐下之後,下人上茶之後,傅景山才說道:“秦首領,我這次特意請你過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秦姝聞言,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抬手阻止他道:“若是周天子是想讓我幫你奪回汴梁的話,那就不要說了,我是不可能答應的。”
傅景山一聽,頓時皺起眉頭,詫異問道:“為什麼呢?”隨後,他就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說道:“秦首領放心,我自然不會讓你們白白幫忙,我會許以豐厚的報酬。”
昨天晚上,他各種暗示、明示,對方都沒有介面,也不知是故意不接這茬,還是沒聽明白。但傅景山卻不打算等下去了,他沒有時間了。所以,他還是打算開門見山,跟秦首領說清楚,若是她不願意,他就許出各種各種優厚的條件,不怕她不答應。
反正這些條件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空口白牙,胡亂許的,將來能不能兌現還不一定呢!先度過這一關再說。
哪知道,他還沒開口呢,對方就拒絕了,讓他詫異的同時,也有些憋屈。
“周天子誤會了,我不答應可不是因為報酬的緣故。”秦姝輕聲嘆道。
“那是為什麼呢?”傅景山心裡有些淡淡的著急和不滿,不過,他表面上還是顯得和顏悅色,“咱們兩家本就是合作關係,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要不然,秦首領也不會千里迢迢來救援我們,既然如此,秦首領為何不幫人幫到底呢!救人可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汴梁是大周的都城,若是連都城都淪落了,大周還有何威信可言?說不定在很多百姓眼中,大周已經不存在了。
他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呢?
秦姝聞言,微微垂下了眼簾,對傅景山的印象又降低了幾分,這人的臉皮厚度,怕是用刀都砍不破,不,應該說,他還很無恥。
“我不答應周天子的要求,其實是有原因的。第一,我有自知之明,我們現在人手太少,根本不是大焱的對手,更遑論將汴梁給奪回來了;第二,我們昨晚之所以會成功,其實是有運氣的成分在,佔了出其不意的便宜,能贏純屬僥倖。”
秦姝說到這裡,攤了下手,有些無奈地繼續道:“打仗不能一直靠運氣吧!實際上,我們的紅蓮軍,戰鬥力未必就比大焱強,再加上人數不佔優勢,他們又有了心裡準備,想要再贏下去,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就算勉強勝利了,也是慘勝。周天子也不希望我們紅蓮軍全軍覆沒吧!就算周天子給我們許下天大的酬勞,我們也得有命享才是,所以,此事不妥。”
汴梁有兩萬大焱軍隊守著,關元忠至少也能回去一萬多人,這就有了三萬人,另外,大焱的軍隊不只關元忠這一支,周邊各個被攻陷的州城,也有大焱的軍隊鎮守,只要關元忠召集一下,很輕易就能聚齊十萬大軍。
秦姝說人數不佔優勢,可不是託詞。
何況,傅景山還只是給他們畫了一個大大空餅而已,秦姝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白白上當呢?
傅景山聽她這麼說,臉色有些難看。可對方都把話說清楚了,他心裡就是憤怒和不滿,也發不出來,他總不能承認,自己根本不把紅蓮軍的性命當一回事吧!
其實,秦姝說的這些,他又何嘗不知?只不過,他不在乎紅蓮軍的生死罷了,或者說,他本就是讓他們給自己當炮灰的,死了也就死了,正好削弱秦佑安的勢力。
原以為秦姝是個女人,耳根子軟,沒什麼主見,他只要稍微說上幾句,她就會乖乖上鉤替他賣命,沒想到,她竟如此難纏的,他倒是小瞧她了。
傅景山強行壓下心頭的鬱氣和怒火,露出幾分笑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