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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走了過來,用略帶著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顯然剛才已經從徐來那裡知道了傅翊君和高錦傑的關係。

高錦傑緊緊握住傅翊君的手,還想繼續回絕,傅翊君卻在一旁道:“依著您的意思吧,就看您最近學的哪出。不過我確實是很久沒唱了,不怕拆臺的話,就陪您來一段。”

徐來看著他們兩個:“看看,小杰,小傅比你爽快多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子氣?”

高錦傑苦笑了一下,只好放開手,看著傅翊君跟著王吉走到一旁,和琴師商量起來。唐生明在一邊意味深長地笑了:“這可不像你,小杰,怎麼,這次居然長性了,這麼久都沒有換人?”

高錦傑瞅了他一眼,還沒琢磨透這句話的含義,前頭京胡已經拉起來了。傅翊君和王吉選的是《四郎探母》裡《坐宮》那一段,兩人開嗓後,不斷有人喝彩叫好。

今晚王吉穿著繡有暗花的絳紫色旗袍,一派雍容華貴;傅翊君穿的白色西裝是前些日子才定做的,式樣簡潔,熨帖合身,愈發顯得他長身玉立。站在高錦傑身旁的宋巖眼睛都看直了,不假思索地冒出了一句:“真美。”

高錦傑咬著牙狠狠踩在他腳上,宋巖疼得差點跳起來:“我是說小傅戴的那朵花美,這個也不行?”

高錦傑又瞪了他一眼:“小宋,今晚的事情我記下了。”

宋巖不再說什麼,轉過臉繼續盯著傅翊君,目光逐漸變得陰冷,高錦傑的心往下沉了沉,待那邊一唱完,便走過去,衝著王吉等人說了聲失陪,拉起傅翊君的手轉身就走。

從在門口給傅翊君套上大衣時開始,高錦傑就像是在和誰賭氣,一直繃著臉。回去的路上,傅翊君看了看他:“你生我氣啦?剛才那情形,實在是推不過去我才答應的。”

“我知道,”高錦傑面無表情地握著方向盤:“所以,我是氣我自己,幹嘛要帶你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場合。”

“你能適應這樣的環境,我也可以。再說,這也不算什麼,以前唱戲的時候,碰到過比這還要難堪的場面。”

高錦傑長嘆一聲,神情緩了緩:“千萬別跟我比,你還是白紙一張,我啊,早就是一塊被各種顏料塗抹得亂七八糟的畫布了。”

“偏我就愛了這塊亂七八糟的畫布。”傅翊君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高錦傑真真切切聽到,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猛然抖了一下:“你說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那句。”傅翊君轉過臉看向窗外。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次提到愛這個字眼,高錦傑穩住汽車:“以後別在我開車的時候說這樣讓人心跳加速的話,太危險。”

傅翊君挑起嘴角笑了笑,昏暗的路燈下,那樣的笑容有了一種難言的傷感:“我以為,這樣的話,你早就聽過無數次了,哪裡想到你還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你高二少是無數人欽慕的物件,什麼樣的鮮沒有嘗過,迎來送往,從不為誰停留。”

高錦傑瞄了傅翊君一眼:“怎麼陰陽怪氣的?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為,你在吃醋?”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把要說的都說了。”

高錦傑抬了抬手,旋即又放在方向盤上,狹小的車廂裡慢慢充斥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氣氛。還好,兆豐總會離愚園路高錦傑的家不遠,這樣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他們就到了。

一直到睡覺前,傅翊君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洗漱完他拿起昨天沒看完的那本書,窩進沙發裡。高錦傑則靠著床頭吸菸,兩支菸抽完,他也沒有聽到那邊有翻動書頁的聲音,於是便走過去,拿掉對方手裡的書,把他摟進懷裡,低沉的嗓音異常溫柔:“我知道,我曾經說過一些話,還有做的那些事情,傷害過你,不知道我現在道歉,算不算晚?”

“道歉當然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高錦傑鬆了一口氣,抱起傅翊君回到床上。等兩人都鑽進被窩,高錦傑越想越有一種被算計了的感覺,他側過身把傅翊君壓在身下:“我說,你接受道歉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怎麼一點猶豫和糾結都沒有?”

傅翊君無辜地眨眨眼睛:“我幹嘛要猶豫糾結,本來就是你不對。”

“就算是我……呃,不對,那也是你先離開我的,我矜持一下怎麼了?”

“你那是矜持嗎?明明是……”

在對方把那個可怕的字眼說出來之前,高錦傑及時堵住了他的嘴,等兩人都無法呼吸了,他才放開:“再說一遍你愛我,我就饒了你,否則大刑伺候。”

“這輩子都別想了,好話不說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