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親地一個人。經常給她以提醒和幫攜。助她度過了在這陌生地深府大院裡最初地迷茫無措。
因此她不能眼看著冬兒身陷單戀不能自拔。可是她地一番話。冬兒顯然並未聽到心裡去。一個女孩子家。心中一旦有了愛情。就如同一個人地肌體中產生了一種強大地抗體。這種抗體會自動將對己不利地細菌吞噬掉。然而人體是需要各種菌群共生互抗地。炫。書。ωǎng。否則人就會生病。同樣地道理。姑娘地心裡如果只容得下愛情。她地心就要生病了。
看冬兒地樣子。顯然她病得就不輕。可是樂以珍除了出言警示。也幫不上什麼忙了。盼望著她自己能及早醒悟吧。
晚飯的時候,墜兒給樂以珍端來了幾樣清粥小菜,還有老太太賞下的一盅火腿絲瓜湯,說是用二少爺從淮安帶回來的貢品火腿燉的湯,讓樂以珍賞賞。
她正吃著飯呢,冬兒就推門進來了,當真在手中拿著一個繡架,上面是一塊繃好的上好素色錦絹,進屋就嚷嚷著讓樂以珍快給她描樣子。
樂以珍不想惹她不高興,心裡想:有沒有這方錦帕,都不耽誤她心裡惦記著二少爺,自己幫她描個樣子,也不算推波助瀾吧。
於是當天晚上,樂以珍伏在繡架上,認真地將那天堂鳥花的樣子描上去了。待她完工時,已經三更時分了,她活動了一下站酸的雙腿,簡單地擦了一把臉,就上床趴下睡覺了。
第二天早晨,樂以珍醒來的時候,喊了半天也沒人應她。本來老太太是指定一個小丫頭,在她養傷期間伺候她梳洗更衣的。
樂以珍呆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想起昨兒回來了一位二少爺,今兒府裡會很忙,在前頭兒忙活的下人都有賞錢可拿,想必那個小丫頭也不甘心錯過這種好機會,去前頭兒露臉領賞去了。
她只好自己爬起來,下了床來到門口的銅盆架子旁邊,還好,小丫頭還算有良心,臨走前將她的洗臉水打好了。她自己擦洗了臉,僵手僵腳地穿上衣服,將頭髮梳好,便走出了這間屋子。
往常這個時候,這座位於老太太所居德光院的西廂的小院子裡都會挺熱鬧,那些不當值的丫頭們會睡個懶覺,在這個時候起床,站在小院兒裡一邊梳頭一邊嘮嗑。
可是今兒當樂以珍走出去的時候,發現院子裡靜悄悄的,除了她這屋的門是敞著的,其他幾間屋都已經上了鎖,顯然這座院子裡眼下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在房門口呆站了一會兒,覺得百般無聊,心裡想:自己進府後,府裡還不曾如此大張旗鼓地宴過客呢,不如出去瞧瞧,看看這富貴錦繡之家辦起接風宴來,就一個怎樣的排場。
這樣想著,她挪動腳步出了西廂小院,往前頭兒溜溜達達地走去。
她覺得府里正是忙碌的時候,自己這個樣子幫不上手兒也就罷了,如果再讓哪個主子見到自己好好地在外面閒逛,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因此她溜著那偏院別廊,也不敢往正屋大路上去。
一路上所見,果然人人行色匆匆,面帶喜色;就好象賞錢已經到手了一般。有認得她的,上前來打個招呼,又都各自忙去了。她也走不快,慢慢悠悠地行走間,不覺一抬頭,見前方一處月門,門上有一方匾,匾上書“祗勤”二字。她心知過了這道門,便是懷老爺的書房了,趕緊掉轉身往回走。
沒走出幾步路,迎面便來了一位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頭戴紫玉冠,方臉大眼,身穿一件赫色團花卍字長衫,外罩一件檀色廣袖雲錦的大氅。此人若靜靜地站在那裡,倒是有幾分英氣,可惜他走起路來水水湯湯,象是抬不動腳一樣,紈絝之氣立現。
樂以珍見來人是男子,趕緊低下了頭。看此人能進內院,八成是宗親族人,只是樂以珍進府時日不算長,懷氏宗親認識得不全,沒見過這位男子。
她閃身將路讓了出來,自己貼在牆邊往前走。就在兩個人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那年輕男子突然後撤一步,攔在了樂以珍的面前。
他先對著樂以珍上下打量了一番,從她的服飾上猜出她是府裡的丫頭,便無甚顧忌地咧嘴笑了:“你是哪屋的丫頭?”
樂以珍看出他不象正經人,反正他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他,就想裝糊塗逃開:“奴婢是老太太屋裡的人,有急事去回稟老太太,公子請讓個路。”
說完,她一閃身準備從此人的側面走過去。誰知那人輕輕跨一小步,又攔在了她的面前,靦著臉笑道:“我大娘屋裡什麼時候有這麼甜美水靈的丫頭?我怎麼不知道呢?我說丫頭…就你這臉蛋兒身量,做丫頭太委屈了吧?不如跟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