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姨娘說道:“姐姐們不要著急,我從來不曾攛掇老爺攆走你們,我跟你們是一樣的人,說話也沒那個份量。至於老爺今早所為,待我去問過老爺,回來一定給你們一個交待。”
說完,她提起裙子往外走去。在門邊兒的時候,由於走得急,絆在了裙襬上,她差點兒一個跟頭撲出去,好在谷柔琴反應敏捷,一伸手拽住了她。
樂以珍回頭看谷柔琴,眼圈就紅了:“謝謝姐姐。”
等她上了轎子,她才想起來一件事來,問外面的轎伕:“知道老爺今兒去哪兒了嗎?”
“楊兄弟一早去轎馬房備馬的時候,說老爺今兒要去咱們家的馬市看看。”一位轎伕答道。
“那就去馬市!快!”樂以珍心急地催促道。
樂以珍也沒稟過老太太和沈夫人,就這樣出了府,往懷家在城西的馬市去了。這一路上,她越想越生氣,他好歹三十幾歲的人了,怎麼處理家事竟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如果他就這樣把那些女人攆走了,她還能在府裡呆下嗎?這不是要陷她於孤立的絕境嗎?
等她到了馬市,跟來的芹兒對守門的人說,是家裡的姨娘來了。那人便領著轎子穿過一排一排的馬棚和嘈雜的買馬人群,進了馬市北面的一處單獨的小院子。
樂以珍下了轎,那引路的夥計瞧了瞧她的身量,恭敬地說道:“姨娘稍等,老爺在正廳議事呢,讓小的先去回稟一聲。”
樂以珍也不說話,也不等他回稟,打量了一下院子裡的情形,認準正廳的方位後,奔著那裡就去了。
她到了門口,伸手一推,那兩扇木雕花的大門“吱扭”一聲向裡開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慎遭罰
大門一推,入眼可見一個敝亮的大廳,正位上供著一尊鎏金的財神像,神像前的銅香鼎中香火繚繞。高高的香案前面擺著一張條几,後頭做著一個人,正是懷遠駒。
而溜著東西兩側的牆,分別擺著六張梨木雕花的交椅,每張椅子旁邊有一個小几,几上設有茶具。眼下這兩排的椅子上,只有靠近懷遠駒的位置上坐了四個男人,正齊刷刷地扭著頭,看向門口。
懷遠駒聽到開門聲,正說了一半的話停住,也看向門口。當他看到是樂以珍站在門口的時候,當即眉頭就擰到一處去了,礙於有馬市裡掌事的在眼前,他也不好作,沉著臉站起身來,對在坐的四個人打了一聲招呼:“稍一下。”
然後他來到門口,拽過樂以珍的胳膊,拖著往廂房走去。進了屋子,他把門一關,眉毛一立,吼樂以珍一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老太太知道嗎?是不是你自己跑出來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樂以珍把臉子一撂,回瞪他一眼:“我倒是不想來煩你,我挺著這麼大地肚子,安心地在家裡睡覺好不好?可是我能睡得安穩嗎?大清早就被人著衣領子拼命,我不來找你,難道要我去京城告御狀嗎?”
懷遠駒聽她說這個,冷著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你不就是這點兒心思嗎?在鳳州的時候因為鸞杏的事,就鬧得差點兒走丟了。昨晚你跟我彆扭什麼,你當我不知道嗎?把她們送到外宅去養老,正好讓你眼目清淨,我也耳根子清淨了,兩全其美。”
“我…”樂以珍想:駁幾句,可是細細一想,他說地也沒錯呀,自己確實是因為女人的事在跟他鬧,一時語結,急得眼圈都紅了。
懷遠駒一見她眼淚巴巴的樣子,底就軟了,無奈地說道:“今兒早晨的決定是有些衝動,可是我話都說出去了,不如就趁此機會,送她們走吧。
也免得以後你為此事跟我起紛爭。你鬧得不開心。我也聽著怪累地。何苦?”
樂以珍聽他還是想得如此簡單賭氣道:“你能把府裡地人都清空嗎?如果不能地話。不如連我一起送出去養老吧!我跟你私下裡使使性子。你何苦鬧得闔府不安寧?你是想讓我揹著一個妒婦地惡名。讓府裡地人避我如蛇蠍嗎?我走地時候還沒驚動老太太和太太呢。估計這個時候她們倆兒也該知道了。等我回去。老太太再扣我一個善妒地罪名。不等那些個人出府。我先就被攆出去了!”
“誰敢!”遠駒用力一撐椅子地扶手。挺直了脊背。很硬氣地說道。“雖說內院是女人地事。以前也只是因為我懶得管。但如果真地有人敢對你小鞋兒穿。你只管告訴我。即便是老太太。我也保得住你!”
樂以珍聽他說這話。一肚子地火氣頓時消散得七七八八了。她湊上前去。伸手撫上他地肩。語氣輕柔地說道:“老爺。話不是這樣說。你地這份心思。珍兒記在心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