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什麼?
她,她想說,她沒有想要插手侄子的婚事,她只是關心阿珩,不願阿珩娶一個品性不端的女人而已 … 可這話到了嘴邊,感覺到母親冰冷失望又譴責的目光,她只覺得委屈至極,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渾身顫抖,終於受不住,“嗚嗚”哭了出來,哽咽道:“母親,您不知道,不知道我現在過得是什麼日子,我在馮家,無字無女,猶如無根底的浮萍,你們又都遠在嶺南,但凡我受了什麼委屈,也沒個人說說話。”
“平日家裡住在京中最多的就是阿珩 … 可是母親您也知道阿珩是什麼性子,我,我就是想阿珩能娶個跟我說的上話的,知心知意的好孩子 … 可是那個丫頭,她品性如何我且不說,上次在戲園看戲,我看到她,特意命人送了一盤點心給她,可是母親您知道那丫頭是怎麼說的,怎麼做的?”
“她半筷子點心都沒動過,道是,道是旁人送來的東西如何能隨便用?這是怕我下毒毒死她嗎?”
這是她的丫頭當時在廂坐包間外聽到跟她回稟的,當時她差點沒氣得暈過去。
廖老夫人看她哭得傷心欲絕,聽她這麼夾夾雜雜的一堆敘述,先還又是心痛又是失望,後面簡直怒極反笑。
她道:“怎麼,你這麼厭惡她,整日裡算計著阿珩的婚事,她不吃你送的吃食怎麼了?她沒將你送的吃食拿給只狗試試看有沒有毒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你自己整日裡算計著什麼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母親!”廖氏不可置信的喚道。
廖老夫人對著這個女兒只覺得一陣無力,她擺擺手,道:“夠了,湘如,你既然知道你侄子的性格,就當知道他容忍你也會有個限度,不要最後折騰得連最後一點情分也沒了。”
她搖搖頭,“你,到底是哪來的臉覺得你侄子娶媳婦,就該娶一個跟你‘說的上話,知心知意的人’?”
你是他娘還是他祖宗?
他祖母我都沒能有這麼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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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雲家那邊。
雲老太爺和雲老太太每日裡多是在家中,訊息不靈通。關於阿暖要和廖珩定親的傳聞還是雲佰城和袁蘭繡先得知的。
雲佰城這日去了部門中,總覺得自己的上司和同僚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他轉過去別人又會把目光轉開。
雲佰城耐不住心中的納悶,午時就等不及拉了跟自己關係不錯的同僚去喝酒,酒過三巡之後,喝的有些醉意的那人就拍著他道:“雲兄,恭喜,恭喜。聽說你那原配的女兒竟然要和廖家三爺定親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廖家那可是連大總統都要給幾分面子的,想來雲兄離高升之際也不遠了,屆時雲兄可不要忘了提拔小弟啊。”
雲佰城一臉震驚。
當初他罵阿暖的話言猶在耳,他怎麼說的?
他對著阿暖斥罵道:“那也當保持距離,懂得避嫌!廖三爺他不肯娶馮家大小姐,你以為他就會娶你嗎?他不過是玩玩罷了!你名聲壞了,以後還能嫁給誰?!”
可是她要和廖三爺定親了?!
那同僚看著雲佰城目瞪口呆滿臉震驚的樣子不似作偽,顯然是剛剛才知情,而且得了這訊息竟然不是驚喜,而是滿臉漲紅的樣子,這,這是為了啥?
難道傳聞中他為了攀附袁家,逼原配離婚,將原配和次女掃地出門的傳聞是真的?
同僚大力的拍了拍雲佰城的肩,打了個嗝,因著醉意而有些顛三倒四道:“雲兄,我聽說雲兄你那次女長相傾城,現在這傳聞能傳得這麼有鼻子有眼,廖三爺也是聽之任之,想來這傳聞也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 廖老夫人可親自派人邀請了你那原配夫人和女兒去廖家作客呢,聽說行政院那邊那位的太太想去拜訪廖老夫人都被拒了。”
“雲兄,你可別糊塗,廖家是什麼人家,袁家是什麼人家?這女人嘛……哄哄也就是了,女兒是自己的生的,你可千萬別益了旁人。”
雲佰城受到衝擊,渾渾噩噩的回了雲家。
巧的是,袁蘭繡也是這日得的訊息。
當初馮家宴會之後雲暖離開雲家,袁蘭繡的大伯說不管雲暖和廖家三爺到底有沒有關係,馮厚平都不會再敢打雲暖的主意,雖沒直說讓她把女兒獻出去,但那意思也就是 … 馮厚平想要,你們就沒得拒絕的意思。
所以袁蘭繡這段時間戰戰兢兢的,心思都在怎麼讓女兒避過這場禍事上。
她想給女兒找個身份更高的,碾壓馮厚平,強過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