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卻沒理會他的黑臉,她繞過了欄杆伸手就挽上了廖珩的胳膊,笑盈盈道:“我聽說軍工廠那邊研製的新式□□和輕機槍成功,你今天會在這邊親自測試,便忍不住過來了 … 三爺,我剛剛看見了,八百米射程,連發八彈,每發都射中靶心 … 比德國產的毛瑟步…槍還要穩定,雖然那是因為你的槍法萬中無一,但至少這步…槍也沒有拖後腿 … 我還真想親自試上一試呢。”
廖珩聽她贊著自己面色卻是半點沒有轉好,反而更黑,但黑歸黑,攬過她的胳膊卻是十分小心穩當,他道:“這裡戾氣太重,萬一衝撞了你怎麼辦?你想試手,以後有的是機會。”
阿暖也並不反駁他,只覺得他真有些緊張,就有些撒嬌道:“三爺,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了 …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我現在已經四個多月,已經很穩定,多出來走走根本有益無害,這才想過來看看你。”
燕北戰亂,日本人已經和燕北軍正式開戰,此時正是膠著狀態,雖然燕北和嶺南相距甚遠,但一來嶺南已經和新政府還有燕北軍協議,會提供軍火支援燕北軍抗日,二來這戰火很難說什麼時候會燒到嶺南 … 日軍會不會從嶺南各處港口登陸偷襲也很難說,所以加強軍事建設和軍士訓練更是迫在眉睫,和燕北軍之間的聯絡之前又一直都是廖珩負責,所以他最近都非常忙碌,幾乎多是歇在了軍中。
而此時的阿暖卻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並不適宜緊張奔波 … 這就是廖珩這麼緊張的原因。
兩人成親已經兩年,阿暖一年前就曾有過一次身孕 … 只是當時正是新立的軍事技術學校開校之際,阿暖一邊幫忙整理著各國軍事技術學校課程的總論,撰寫意見書,一邊還要幫忙檢定學校教科書,一時沒有注意,未到兩個月便流產了,這事讓廖珩非常自責,差點禁了阿暖所有外面的事情,還是阿暖哄了他很久,就是醫生也說其實流產跟她做那些事應該並無什麼直接關係,反而讓她做喜歡做的事情,保持心情開朗放鬆更加重要,這才讓廖珩勉強同意了讓阿暖繼續幫忙 … 當然,其實他也的確很需要阿暖的幫忙。
只是這一次阿暖又被驗出有孕,他卻是堅決不讓她出外了,只每日裡讓人拎了資料到家中,讓她看上兩個時辰,這已經是極限了 … 至於什麼訓練場,騎馬場自然是絕對不允許她涉足的。
此時廖珩聽阿暖這般說便有些內疚,自阿暖有孕,他這段時間陪她的時間的確極少,因此神色便軟了些,道:“是我疏忽了,一會兒我就送你回越州城 … 之後我都會住在家中陪你。”
阿暖側頭看他,笑道:“我不是要你回去的,三爺,其實我也可以在這邊住上兩天,然後自己回去就成。”
“不必,”廖珩道,“這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也無須再留在這裡,更何況越州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阿暖仔細看他,想到他向來公私分明,並不會特意為了自己而拋下公事,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高高興興的應了下來 … 雖然回越州城之後,他仍是早出晚歸,而自己又嗜睡得很,見他的時間可能也並不多 … 只是晚上醒過來,感覺到他在身邊,她還是覺得踏實很多。
看阿暖聽了自己的話像小貓一樣蹭在自己身邊,臉上盡是喜悅和依戀之情,廖珩心裡又是痠軟又是愧疚 … 這段時間他的確疏忽了她許多。
回到越州城,阿暖這日正在書房翻著一批新近在歐洲和美國學習軍事技術回國學生的就職論文 … 這些學生多半會被分到軍工廠或研究院,只是會有少量學生會被選拔來給軍事技術學校的學生做短期分享報告,廖珩很重視這批學生,便親自見了他們,並讓他們先寫上一篇就職論文,或為燕北戰局,或為國防建議,或為裝備建設討論,然後看情況將他們分至各部門 … 阿暖特別喜歡這類的整理工作,而且她現在對這些東西很熟,見解也比較獨特,廖珩繁忙,她便幫他看上一遍,等他有空便簡明概要的將各人情況跟廖珩介紹上一遍,討論之餘,廖珩也會順便給阿暖講解一些她疏漏的地方 … 於阿暖來說,這些並不是什麼勞累事,看著這些,反是心情能更踏實輕鬆些,而且做這些,她和廖珩相處的時間也會多上一些,因為在一起的時間總覺得不夠,現在他們兩人都很珍惜能在一起說話的時候。
阿暖剛把最後一份翻完,她的貼身護衛石林就進了書房 … 道是趙翎小姐來訪。
趙翎自從從美國跟著阿暖到了京城,又從京城到了嶺南,就再也沒有回去美國 … 她現在留在了嶺南大學任教。石林說趙翎來訪,阿暖才想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