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我屋裡喝杯茶呢。”
“我…”款咬了一下嘴唇,“我不好到處走動,那個…我不想…哦…給別人添麻煩。”
樂珍聽她話說得支支吾吾,莫名其妙地咂了一下嘴巴,說道:“喝杯茶而已,不會有多麻煩的,你別多想,難道是…”
“不是二少奶奶。你別瞎猜…好吧。我跟你!”款兒一臉凜然地表情。讓以珍覺得她不是去自己屋裡喝杯茶。倒像是上戰場殺敵一般。
樂以珍心裡疑惑著。攜款一起回了群芳院。等她進了屋。讓著款兒坐下。便吩咐定兒奉茶。
定兒答應一聲。剛剛邁出了門檻。款兒就急不可耐從桌子那邊傾過身子來:“姨娘。信呢?”
樂以珍訝然。款兒以前可不是這樣一個不沉穩地人。可見她這段時間。確實在精神上經歷了很大地磨難。整個人都變了。
樂以珍同情她。剛剛在椅子邊上靠了靠。還沒等坐下呢。聽了款兒地催促。又直起腰身來。進入內室。取出朱璉廣捎來地那封信。出來坐到款兒地對面。
“就是這封信…”樂以珍話未說完。款兒動作飛快。劈手將那封信抽走了。急忙掀開封口。將內裡地信箋掏了出來。往自己地眼前一展。目光中透著一種焦急地渴望。上上下下將那信箋上地字打量了一遍。然後她紅了臉。偷眼看向樂以珍:“姨娘…你能念給我聽聽嗎?我…不識得字…”
樂以珍然,差點兒噴笑出聲,強忍了著咬住嘴唇,接過款兒遞迴的信箋,羞她一句:“有一個詞叫‘見字如面’,我看你剛剛那一通打量,應該在這信箋上看到二少爺的面孔了吧?這信上寫的話,他沒有親口告訴你嗎?還要我來唸一遍?”
款兒的臉上登時燃起一片火燒雲,地拍著桌子:“姨娘欺負我這不識字的人,哪有什麼見字如面?你快念呀…你再不念…你再不念我可要惱了哦。”
樂以珍見她真急了,便不再逗她,將那封信中關於拜託自己照顧款兒的部分,緩慢而清晰地讀給款兒聽。款兒將視線定在一處,將耳朵傾向樂以珍這邊,屏著呼吸聽樂以珍唸完了,還意猶未盡地問了一句:“就這些了?沒有了嗎?”
樂以珍將信箋折起來:“你這可是糊塗了,那些體己話,二少爺會在這封信裡說嗎?總要等他回來了,你們私下悄悄說吧…”
款兒紅著臉垂下頭,胸脯起伏著,顯然還是處在驚喜之中,沒有緩過勁兒來。定兒端了茶進來,分別給她們兩位斟好茶,看了看樂以珍的臉色,又退了出去。款兒端起茶來喝了兩口,樂以珍看到她地手都在微微地發抖,便笑著安慰她道:“現在你該相信了吧?二少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怎麼會棄你於不顧呢?你只管好好地養身體,生下個健康的寶寶來,等二少爺回來了,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真的嗎?”樂以珍一提好日子,款兒的臉上就現出一種迷茫的神情來,“可是…二少爺什麼時候才肯回來呢?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等到那一天…”
“款兒!有,我剛剛在溪邊的時候就想說給你聽…你知道嗎?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你這個樣子…應該叫做產前憂鬱吧,就是有了身孕地女子,在寶寶沒有出生之前,總是擔心自己出問題,將周圍一切的都視為一種威脅,其實是一種…極度保護的誇張得放輕鬆,不能一個人悶在屋子裡胡思亂想,身體允許的情況下,你可以來找我聊聊天喝喝茶,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儘管說給我聽,二少爺既拜託了我,我總得盡些力不是嗎?”
款兒聽了她的話,垂首半晌,才抬頭看她:“你說的那個…產前憂鬱,我可能有一些吧,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晚上的時候,我總覺得窗子外面站著一個人,用那種陰嗖嗖的眼神兒盯著我,彷彿隨時都會衝進來,要了我地命一樣,所以…其實每天晚上我都睡得很,白天又昏昏地睡不醒,人就越來越沒有精神,唉…”
“你到底在怕誰?這屋裡沒有別人,你不妨直說,你是怕二少奶奶嗎?”樂以珍直接問道。
“不是!”款兒當即否決了樂以珍的猜測,“不是二少奶奶,她…也是個可憐人,雖然對我冷了點兒,可是吃穿上從不曾苛薄我,不是她…”
“那…”
“姨娘不要猜了,些事就像那話本子上地故事一樣,看起來離奇,其實真要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熟悉的人身上,你就沒什麼了…”款兒幽幽地感慨著。
“什麼離奇的故事?款兒你裡有事吧?”樂以珍覺得她話裡有話,便認真地問道。
“姨娘不要我了,我已經說太多了,有些事只能爛在肚子裡,說出來是要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