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夜自己送到我眼前,無所懼?”
秦川似笑非笑,許青珂轉了下茶杯,薄唇輕吐:“秦夜”
秦川沒說話,似乎很平靜。
“今夜過去,會有私會景侯的燁國內奸被伏擊於北碼頭,這個人的名字會不會叫秦川,會不會被蜀王知曉,秦兄可以猜一猜。”
秦川淡淡看著她,“伏擊成功才有用,若是伏擊不成反被殺……”
“成不成功五五分,就好像秦夜於秦兄是在蜀國最重要的部署,而我於秦兄,可能更在於一種潛在的威脅,是玉石俱焚,還是各退一步,就看秦兄選擇了。”
秦川知道這個人若是身死,他就必然要折損秦夜。
“所以你是要我於你井水不犯河水?”
“不,只是想讓秦兄離開蜀國而已。”
得寸進尺。
秦川反笑了,“你的籌碼足夠?”
“西川”許青珂吐出兩個字。
秦川手指落在了桌子上,中指敲了下。
那手指上又握刀劍的繭,或許還染了不少血。
許青珂管自己說,“西川趙詹的私軍竟被君上給了秦夜,也算是熬到頭了,或者,是秦兄覺得到了可以讓他出頭的時機。我知道這件事,秦兄必然是如鯁在喉,更想殺我了,可對?明明一開始只是想將麻煩扼殺於搖籃的……”
“我現在也可以殺你,至於你底下的人,我大不了折損些人手,把你滿門屠盡而已。雖冒風險,但死人總比活人更讓人放心。”
秦川說得平靜。
“那秦兄在景霄那兒的部署也要全部作廢了,可值得?”
當然不知道,區區一個許青珂而已,原本就於他沒有太大沖突。
為何……
秦川始終不算動怒,只深深看著許青珂,那眼底太深,深不見底,好像在回憶什麼,又好像在思考什麼。
許青珂低頭,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夜色深重,在下身體孱弱,也不能陪秦兄多坐了,不過還是想問一個秦兄此時怕也在想的問題——為什麼要殺我?”
秦川雙手撐於桌子,修長的手指交叉,他高了許青珂不少,可面對面坐,卻覺得這個羸弱喝個茶都得加藥草的人……
在月下委實危險得像個妖靈。
她能看透人心。
“你這般聰明,怎不猜猜。”
“我連秦兄是什麼人都不知道,怎麼猜你身邊又有些什麼人妖言惑眾。”
“妖言惑眾?那個人若是知道還有人敢這麼說他,怕也是要笑的。”
許青珂稍稍抬了眼簾,她察覺到了秦傳身上霎時露出了慵懶閒散姿態。
這種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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