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請自來,晉上師當我淵是什麼地方?”
君王需要顧忌什麼嗎?
起碼秦川不顧忌。
這是要撕破臉了——氣壞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一夜許青珂被這人按在牆上上下其手,手裡的刀就想飲血。
因此語氣十分冰冷肅殺。
師寧遠也就在許青珂面前慫過,對秦川就不會了。
但秦川的姿態如刀,他卻像是一團棉花,只風輕雲淡斯文一笑:“我想我家琛琛小弟,怕他有危險,特地來看他,淵王不樂意了?”
也是冷嘲他小弟果然在淵有危險了。
北琛被無端唸到,頓時發虛,暗罵什麼好事沒想到他,拉他當擋箭牌倒是麻利得很!
“是嗎?那就去看著你的好弟弟吧,離許相遠一些,免得讓寡人誤會。”
誤會什麼?你誰啊!你是她的誰啊!
師寧遠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君上對異國權相都這麼上心啊,那怎就不對我好一點呢?好歹我從前也是……”
他以前在晉國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現在也是——晉國也沒人在他上面了,剛登基的那位太子也不行。
對你好一點?
呵!
對於師寧遠的無恥,秦川面無表情:“分人。”
師寧遠也面無表情了:“就因為我沒有許相好看?”
秦川:“你也不配跟她比。”
這就是真正不給面子了。
劍拔弩張啊。
要開打嗎?
刀劍上都染血,但都見鋒芒……
師寧遠卻不氣,反而笑著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話裡話外把許青珂捧在手心。
好處全讓他拿了!不要臉的東西!
秦川忽發覺自己跟這人詭辯毫無意義,此人端著一副清冷皮囊,其實骨子裡就是那個歹毒陰鷙無恥的姜信。
他與他鬥嘴,已是落了下乘,他也不願許青珂跟這人再有什麼牽扯,所以扯開話題。
“不看你的弟弟?“
“弟弟啊?沒死就可以扔一邊去了,可敬慕的人但凡有一點受傷,都會讓我難以忍受。”
北琛:“……”能不能不提他!
不過敬慕的人?誰啊……
顯而易見。
眾人齊齊看過去,秦川也是,但表情忽不太好看。
臉色不好看就對了!師寧遠得意,但順著他的目光一看,頓時表情也僵了。
敬慕的某個大美人沒理他們,正跟另一個大美人說話。
雖不見溫柔,但明顯不冷漠,尤見幾分溫和。
溫柔起來的許相能蠱惑人墮落,溫和起來的許相亦能讓人如沐春風。
顏姝其實也沒想惹君王上師不痛苦,她就是覺得自己欠了許青珂這麼大個人情,後者剛剛差點就死了,她來慰問兩句也沒什麼。
或是許青珂此人真有莫大的魔力,只短短兩句話,便讓她忍不住擔心對方,也就多說幾句。
哪成想才說上幾句話就感覺到了如芒刺在背。
轉過頭就看到秦川跟師寧遠的眼神兒——那眼神兒……
若非不明君王一點心思,顏姝也不會有一瞬的慌亂。
得罪一個君王的後果,她心知肚明。
直到許青珂喚她,“顏姑娘?”
顏姝回頭,對上許青珂溫和平靜的眸子,也是奇怪,一看到這雙眼就靜了心。
但她也忍不住問。
“許相爺,您就不怕嗎?”
畢竟是孤身在異國,還知道異國君主對自己起了那番心思。
若是不願,怎能不怕。
“嗯?”許青珂有些驚訝顏姝的敏感跟此時的大膽。
或許後者問出後也覺得自己僭越了,但許青珂倒沒太介意。
怕麼?
想起秦川越來越怪異的一些舉止,她心中有數,並非不抗拒,但不想影響大局。
“我怕的事情多了。”
“但害怕解決不了任何麻煩。”
她說得平淡,顏姝卻聯想到傳聞中許青珂的出身,還有她在蜀國的一些事情。
她的麻煩,她的仇恨,若是一個在意恐懼的人,她也不會成就如今的地位。
顏姝苦笑,“大概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區別吧。”
這話……許青珂沒應。
面具戴久了,日後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