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讓人不安,。”
扶煙頓時臉色大變,舞步也停。
距離許青珂還有四五步遠。
她緘默著,似乎無奈,又似乎絕望,“許大人知道我要刺殺你?”
“清月堰松,月高潔,松堅毅,能把這一舞出神入化的人,必然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所以從未屈從過權貴,所以青海這些官兒也不認得你。這樣驕傲的人看我的眼神透著一股不喜歡,不甘願,既不甘願,也明知張恆等人要你來服侍我,按照正常情況,魚死網破也就是了,但你卻仍舊來了。”
許青珂端了茶杯,“自己不怕死,想來是被威脅了,若真要用一女子取悅我,未必一定要是你,否則就暴殄天物,既然是你,那就不單單是取悅,倒有可能是取性命。”
“早知是弱柳之人,絕不是大人這般厲害人物的對手,扶煙認敗,只可惜連累了別人。”扶煙或許一開始就不抱有太大的希望,面色頹唐,“只希望許大人繞過那些姐妹,她們並不知底細。”
許青珂放下茶杯,神色有些微妙:“恐怕這由不得我說了算,得看費心請動你的人。”
“畢竟,連我的性命都在他手中。”
門推開,門外衣袍雍容華貴,但氣質有些懶散的人就站在那兒,踱步進來,慢吞吞的。
“許大人無論到了哪兒,都顯得遊刃有餘,彷彿誰也算不過你去。”
他的笑聲寡涼,雙眼其實眼線細長,於是笑起來的時候總有幾分狐般的狡猾陰冷,但又有虎狼的戾氣威嚴。
很可怕的人物,扶煙再次顫了心。
“侯爺順路來看我,還請了聞名天下的美人舞曲,賞心悅目,於下官是未知的驚喜,”
景霄踱步而來,“許大人是本侯見過最喜歡撒謊的人。”
“侯爺何此說?”
“本侯是從邯煬不遠跋涉來看你的,你聰明絕頂,不知?既知,何來的驚,至於喜……”
他到了跟前,高挺得很,又是武官,那等氣勢讓人心驚,他俯視許青珂,身體陰影籠罩了許青珂。
“我怎瞧著許大人十分不喜歡本侯,甚有滅殺的心思似的……”
扶煙幾乎能聞到掌握蜀國大半兵馬的軍侯輕描淡寫中的殺機。
是的,他特意前來……只為一個許青珂。
要殺了她?
“侯爺是在未雨綢繆?覺得下官將來有能力威脅到侯爺,因而提前下手?”
“本侯是一個怕死的人。”景霄嘆息,“既然許大人羽翼未豐,今夜又給了這麼大一個空處讓本侯鑽,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雖你這般驚豔的人才,本侯略有不捨。”
他說不捨,臉上也有淡淡的笑意,但眼底是陰冷刻骨的,讓人心悸。
許青珂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手指觸碰著杯子,杯子中的水的紋絲不動。
顯然她半點不懼。
智勇兼備,何等人才。
景霄的目光落在許青珂的臉上,看著她的眼。
“或許你稍微懼怕本侯一些,會留你一命。”
許青珂沉默。
她在遲疑嗎?
是死,還是屈服?
“不知這船上有多少高手是侯爺的暗衛,還是說張恆等人都是侯爺的人,若是如此,下官若是死在這裡,雖然名聲會很不好聽,但侯爺也難清髒汙,君上正愁機會發作,侯爺是卓越人物,不會自送把柄給君上。”
景霄眯起眼,看見許青珂繼續說:“假如張恆等人不是侯爺的人,那麼侯爺勢必不是威嚴駕臨此地,而是暗中掌舵,悄悄前來,帶的人不會太多。”
景霄笑了笑,“是不太多,但殺你不難。”
“是不難,但侯爺猜疑下官身邊還有高手護衛,今夜與其說是來殺我,不如說是像藉著殺我來刺探我身邊到底有些什麼人。”
景霄不急,所以說:“可你身邊就一個劍客阿青,讓本侯很是失望。”
阿青被引開了,所以許青珂一個人孤立無援。
扶煙剛剛其實就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這兩個人的博弈似乎早已開始,其中關聯了她,還有個阿青……被引去哪裡了?
“侯爺已經將我調查徹底,那就知道下官現在也不過為君上手中兵器,還是未開鋒的一把。君上懶散這麼多年,難得拿了一把兵器,是想自衛,也是警告,若是侯爺還沒御上盾牌就急匆匆近身把這兵器給折斷了,也就是逼著君上拿出最鋒利的一把劍與你硬碰硬。”
頓了下,許青珂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