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也舒坦。
你舒坦?你舒坦可我不舒坦。
許青珂這三日被纏得受不了,事實上,秦夜也受不了。
因秦川畢竟是君王身份,不可能時時看著許青珂,於是他就被君王吩咐了——看牢了,盯緊了。
他也的確看了,盯了,所以內心暴躁難以言說——這個師寧遠簡直就是狗皮膏藥,什麼清華上師,什麼名聲自尊全不要了,賴著許青珂怎麼都趕不走,話還特別多,沒話找話。
他算了算,一向寡言冷漠的許青珂被他“賴著”說出的話,比他認識許青珂以來這麼多年她對他說的加起來還要多。
“上師閣下,相爺一路舟車勞頓,你還是別讓她分神了。”
師寧遠看向秦夜,淡笑如風:“所以我打算進馬車給她捏肩捶背。”
車裡的趙娘子:呸!
車外跟著的金元寶:汪!
許青珂扶額。
秦夜怎麼可能答應:“那還是算了,許相一向不喜這個,不如我們比下劍術。”
師寧遠:“不要。”
拒絕得無比干脆,想都不想。
秦夜:“……”
秦夜無奈,那頭在王攆之中的秦川也不痛快,但許青珂畢竟是男子,還是蜀相,這是讓他壓著那根弦的唯一原因。
“君上,大藏寺快到了。”
秦川聽到宮人在外面提醒,在馬車裡還好,若是到了寺裡,自己諸事纏身,如何阻止師寧遠死皮賴臉粘著許青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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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大藏寺,師寧遠就被宮人叫住了——上師,君上覺得跟你一見如故,十分欽佩你的才學政見,想跟你好生暢談。
很顯然,面對師寧遠的纏勁,既找許青珂會授人話柄,那就找上師寧遠,一樣能分開他們。
“一見如故?真巧,正好我對君上也是如此,帶路吧。”師寧遠臉上風雅的笑讓旁邊的北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兩個屹立於兩個國家權勢滔天的男人都折腰了,而且豁出去了臉面。
人走了,許青珂倒也清淨了,但北琛還曉得過來問候幾句。
畢竟是救命恩人啊。
“也不知他在幹嘛,難道不知道離著許哥您遠一些才更妥當麼?”
這幾日惡氣累積太多,北琛抓著機會給自己哥哥上眼藥。
但許青珂對此不置可否。
妥當麼?師寧遠此時跟秦川照面了,心中才冷笑:就知道你會找我,這樣你才不會去找小許。
兩人目光相對。
彼此彼此——哪怕犧牲自己也要纏住你,讓你不能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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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藏寺是淵的國寺,也的確是佛法森嚴,論佔地就佔據了一整座山,但天下的名寺也多如此,從外表上看,這大藏寺也沒多少特殊,但真正入寺才能體會其中差距。
這大藏寺的寺風更加沉默幽靜,一個個僧人也多數有底子,這裡的底子便是——武功高。
北琛也有武功,被自家哥哥老爹錘鍊久了,也能判斷一兩分,初始是驚訝憂慮的——武功這麼高,莫非是刺客?
他這話好像惹了笑話,反正騎馬而來正下馬的顏雲是笑了。
“世子過慮了,大藏寺乃我淵國國寺,且我淵國也素來以習武為常,百姓中且多武者,何況是國寺。”
僧人習武健身早已是常態,只是如大藏寺這麼厲害的,天下也是隻此一家了。
北琛在自家哥哥十年如一日的荼毒跟影響下,臉皮也是厚的,於是笑著跟顏雲打招呼,恰看到顏夫人跟顏姝下了馬車。
顏夫人雖已上了年紀,但年輕底子還在,加上顏氏文風養人,看起來氣質十分不俗,這樣年紀還保養美貌如斯的,許青珂也就見過秦笙母親一個,當然,長公主霍姣也算。
都算是上天眷顧的美人,只是論處境福氣,又是這位顏夫人最好。
無煩憂的人總溫和仁慈幾分,但顏夫人並不顯於外,反而有些嚴肅。
北琛客客氣氣行禮,顏夫人也回了禮,看到許青珂的時候,多端詳了一會。
許青珂朝她略頷首,但並未看向顏姝。
顏姝略驚訝,暗覺得許青珂這人路數十分奇怪,無緣由忽然幫她,又莫名其妙冷漠以待。
許青珂在秦夜帶領下往山上走後,顏夫人拍拍她的手臂,顏姝回神。
“此人是個明白人。”顏夫人只說了這一句,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