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速度比她想象的快,也意味著她還是把師寧遠扯進來了。
只能儘快抓緊時間達成她的目的; 而且也要改變計劃……
淵的局勢並不在她的掌控中。
“許……許哥。”
嗯?許青珂聽到北琛猶猶豫豫扭扭捏捏這麼喊她的時候; 表情有些古怪。
許哥?這稱呼真是……從何而來。
許青珂想到了。
她或許也會難得懊惱自己太過聰明,竟直接從對方眼神嘴角細節跟手指動作看出對方的想法——叫什麼好呢; 許大人許相太生疏了,叫嫂子?可她是男的啊!男嫂子該如何稱呼?叫哥吧,兩個都是哥。
於是北琛糾結扭捏斟酌了下; 還是喊了許青珂許哥。
然後害怕又期待得看著許青珂。
會應嗎?會嗎會嗎會嗎我的哥~~
年紀比北琛小的許青珂漠了漠,在北琛以為自己得罪她的時候。
“嗯?”她輕輕一聲嗯,不冷,倒挺閒散溫雅的。
北琛愣了下,略歡喜,但也斟酌:“許哥,我知道你人聰明,我……我想讓你開導開導我。”
旁人都在看熱鬧,也在看大典流程,一派熱鬧,大概也只有北琛心情不好了。
許青珂看了北琛一眼,反問:“你信世上有鬼神嗎?”
這問題好生奇怪,本來是他想提問題讓她開解的。
“嗯……我不是很信。”北琛跟某人待久了,自對這種事情不太信,事實上,他們家的人都不信這些。
“人已去了,你做什麼,他可會知道?既不知道,無意義的事情,虛於形勢,卻要為此糾結緊張甚至承擔風險,在我看來沒必要。”
北琛忽然就恍然大悟了。
自己國家君王駕崩,又是親伯父,他想戴孝,卻又怕衝突了淵的大典,讓淵有理由發作。
雖然說以孝為名,淵沒法直接發難,但就怕淵朝堂有心人推波助瀾。
“許哥說得對,戴孝這種事情,對已故的人沒有實際意義,成全的也只有我個人的名聲,不戴孝,充其量說我北琛怕死不孝而已,但若是戴了,於整個國家都有隱患。”
北琛茅塞頓開,一時也爽朗了,但也感慨:“許哥跟我哥一樣,往往我還沒問,他就已經看穿並且給出答案,你們可真……”
般配兩個字還沒順其自然出來,許青珂眸光微轉,淡淡的。
北琛不說話了。
但別人會說,似乎密切提及在場這麼多的公子小姐,數得上的公子少了好些。
嗯?這樣的典禮不可能不來啊,以那些公子好色好熱鬧的脾性,他們的父輩也不會允許。
除非是不能來。
“好像是刑司那邊查什麼刺客,查到了燕子樓,昨夜多熱鬧啊,那些公子多在燕子樓,可不一下子都撈進去了。”
“不可能吧,那些公子家裡可多有二三品官秩鎮著……”
北琛驚訝,昨晚還有這樣的變故嗎?
許青珂皺眉,應該是凌晨的事情,否則訊息不會這麼亂傳,朝廷還沒開始控制。
凌晨?燕子樓?
許青珂若有所思——秦川就算想查人,也不至於凌晨動手,而且抓那麼多公子入刑司,不像是查人,倒像是遷怒發洩。
“許哥,是不是出什麼么蛾子了,你可得小心點了,我總覺得那人對你不懷好意。”北琛一想到秦大美人的事兒,心裡就添堵。
再看看比秦大美人更美的許哥,心裡越堵。
好操心啊。
“嗯?……無礙,他人的事兒而已。”
你哥鬧出的事兒而已。
兩人低聲交談,在多數人看來並不過度,但在剛駕臨的君王看來——過了。
昨夜燈盞的秦川只是秦川,今日的秦川是君王。
高大英武的身體完全撐起了純黑繡金邊的龍袍,霸道,強大,心機深沉,他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就是君主,他們的君主——無關身後儀仗跟百官朝拜。
他就是王。
北琛對上對方目光的時候,彷彿感覺到這個君王的眼中有一把刀。
呼嘯而來。
他心中一窒,一種恐懼油然而生。
好厲害的君王。
四國四個君王合起來也抵不上一個這樣的淵國君主。
但……剛剛那目光好像特別冷。
北琛低頭行禮的時候,眼角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