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
何況……這個人如今大概不太敢動她。
“景萱的事情,寡人知道你難過,所以跟你擔保,假若她真活了,寡人絕不會為難她。”
依舊不提師寧遠。
許青珂聞言有些驚訝,暗道既有殺心又得寬容,對於一個君王來說並不容易。
她看了他一眼,“君上比我想象中的要善良。”
善良?明明是為了你才……換了別人,寡人早已活剮了對方。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許青珂擅長四兩撥千斤了。
秦川一時被梗住,既無奈又……笑了。
秦川忽然笑了,許青珂納悶,卻見他說:“不知為何,就算你氣我,寡人也覺得開心。”
這話……要四兩撥千斤很難了吧,大概是沒想到一個君王會這樣放低姿態。
不怕對方心機深,就怕臭不要臉——如師某人。
也怕一派真心——如某君王。
許青珂沉吟了下,說:“假若日後君上被氣死了……”
秦川:“……”
大概也是被許青珂的狠毒無情給再次氣到了。
“你少跟姓師的摻和,你怎麼鬧寡人都能心甘情願接著。”
這算是攤開說了,但許青珂沒應。
秦川心頭又覺得不太舒服了,只是也無可奈何,再次沉默後……
許青珂覺得這人該走了,畢竟君王者的尊嚴遠比其他人高。
結果等了一會,“你可餓了?”
不等許青珂說什麼,秦川就說:“寡人餓了,剛剛一直在處理事情,一直沒吃……寡人傳膳,一併用點吧。”
意思是要在她這裡吃了。
許青珂微微皺眉,卻沒法子拒絕——階下囚而已,沒資格擺太高的姿態。
飯菜來得很慢,至於為什麼慢,許青珂也懶得計較,不過秦川倒是提起了一件事。
“屍體不見了。”
屍體?誰的屍體?
這一局中死的人不少,但值得她上心的也就兩個人。
一個是景萱,一個是……
“白月溪……”許青珂緩緩唸了她的名字,忽嘴唇一抿,淡淡道:“他倒是喜歡把養不熟的狼放在手底下逗玩。”
如她,也如白月溪。
但為何如此?
秦川:“寡人猜他大概是想讓你知道——他可以救活白月溪,自也能救活景萱。”
手中掌握秦笙還不夠,還非要掌握景萱的生死。
越強大的人,越喜歡把一切都掌握手中。
也難怪許青珂被他壓得死死的,誰讓她一開始就被他養在彀中呢。
許青珂沉默,忽問秦川:“君上跟我說這些何意?”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信任,他們能為你做的,寡人一樣可以。”
“總有一天,你會信寡人一次。”
許青珂不語。
————————
妖靈再見到師寧遠等人,是在他們出了淵國境之後,但他們不知追兵可是會趕到,因此時間緊迫。
再緊迫,妖靈也不忘嘲諷下師寧遠。
“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還不是沒能讓她……”
念念叨叨,十分刻薄。
但北琛很想說——姑娘,您可以不在他昏死過去的時候罵他嗎?
罵爽了的妖靈這才跟景霄、北琛跟趙娘子兩人商量對策。
他們並不是一體的,沒有許青珂在,他們很難融合。
商討了下,接下來該如何……
“救人為上,不管是他,還是萱兒,都需要救治。”
景霄以前算是仇敵,嗯,還是自己“背叛”過的前主子,妖靈並不信他,北琛礙於景萱……也還有一兩分信。
“看我這斷臂就知道,信不信由你們,要麼你們就把師寧遠弄醒一次,問他要不要去。”
去哪呢?
景霄提起一個人的名字跟一個地方。
紅袍人,敦煌。
怎麼弄?北琛認真思考:“用針戳幾下嗎?”
不是親哥吧?
好像真的不是……
在這種事情上,妖靈一般很是主動,於是她湊到師寧遠耳邊,說:“這兩天了吧,兩天也就有兩夜,你可曉得這兩夜她跟誰睡一屋,又同一床……她那天香國色的,也不知要被折騰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