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柔,秦川看著這個人,看到這人回:“閣下恐怕想多了,我許青珂向來不太在乎別人的救命之恩,畢竟救不救我是別人家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你多管閒事,還狹恩圖報,可我不願意搭理你。
好生涼薄任性的回答,天下頂級才學的儒生是這番模樣的?
“之前我的話也只是隨口說說,因我秦川也向來不用在意別人接受與否。”
秦川說這話的時候,壓迫力十足,許青珂神色淡漠。
於此時,府邸的馬車來了,他看了她一眼,腳下一點,如飛鳥一般掠射出去,三兩下從樹上到屋頂,消失黑暗之中。
許青珂覺得對方顯露這等身手,大概是在告訴她,以他的身手,要接近她如探囊取物,素來只有他願不願意的份,她是躲不掉的。
“公子,你怎麼樣了?”阿青下了馬車,有些緊張,轉頭看向剛剛秦川離開的放下,皺眉。
是秦川。
“無礙”許青珂搖頭,上馬車的時候,忽下意識問,“阿青,這天下間的男子所有的氣概是否都趨近霸道,若是如此,那我的確還偽裝得不夠。”
阿青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他很認真:“大人不需要霸道,只要您願意,自有人願意奉獻一切歸你所有。”
許青珂愣了下,沒說什麼,只是進了馬車。
馬車緩緩厲害,黑暗中一巷子拐角,一人一狗靜默,很快融入黑暗中。
等回到府邸,趙娘子依舊送上一碗湯藥,只是發現許青珂伸手拿碗之前放下了袖子裡的東西,是一小暖爐。
“咦,這小暖爐倒是十分好,是公子買的麼?”許青珂正要喝藥,聞言轉頭看了一眼那小暖爐,默了下,“不是,別人送的。”
趙娘子不明究竟,還以為是許青珂的朋友,也許是那景萱姑娘,她有些感慨,“景姑娘可謂用心了,想來是知道公子你身體不好吧,不過公子你卻逛街,怎沒拿回一個花燈來,莫不是這邯煬的公子小姐們都瞎眼了?”
她也是想逗許青珂開心,許青珂低頭喝湯,喝完後,才說:“應該是”
莫名被“瞎眼”的邯煬公子小姐們:……
到底是夜出,以許青珂的體質很快感覺到了疲倦跟寒冷,但她還是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月色,身上披著厚而溫暖的外袍子,手中有一書卷,月色清華,孤影清麗。
但窗外的阿青輕聲道:“公子,我在那邊觀測許久,的確發現有人勾結……今夜子時他們會動手。”
“安排好了就是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黃雀的後面還有人,就看誰能先洞察到對方……”許青珂闔上書卷,目光冷漠,“總要死幾個人的。”
阿青頷首,退去。
距離子時還有兩個時辰。
許青珂闔了書卷,將它放在書架上的時候,忽看到桌子上的小暖爐。
她看著小暖爐,卻是想到了那花燈,清河的花燈,還是剛做的,上面的痕跡未乾,恐是那人故意給她看得,只是想告訴她那是他親手做的麼。
連送個花燈都這般有心機,也不過姜信此人了。
“清河……他是查到了什麼?”許青珂眸色深沉,沉默了下,隨手將它扔進了放置雜物的盒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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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夜深,燈節的熱鬧早已淡去,街上渺無人煙,廷獄之中,最底下的地牢連一隻老鼠都沒有躲藏的地方,但……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有心還敢為的人,當它潛入上百個強悍的死士又該如何?
地牢最深處,被吊在邢架上渾身血肉已經腐爛的言士郎抬起頭,眼底有怨毒,臉上卻掛著邪肆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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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硝笛刺破夜色,驚擾了不少人,廷獄遭劫更是讓多少人黑暗中醒來惶惶不安,謝臨雲聽到外面家族的暗衛衝進來通報這個訊息,臉色一變,翻身而起都顧不得穿衣,只問:“言士郎跑了?”
“對方高手眾多,殺入後直入牢中劫走言士郎,如今行蹤縹緲,不知去向。”
謝臨雲表情有些難看,他們謝家跟鍾元是一掛的,之前對言士郎落馬也有推進作用,這人若是逃得昇天,隱藏起來,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心腹大患。
“廷獄的人被殺光了不成,竟讓他逃了。”
“今夜的廷獄確有幾分奇怪,屬下猜想可能是廷獄之中有內鬼。”
謝臨雲也是這樣想的,他沉默片刻,“已經被救多久?”
“小半個時辰,如今兵馬司等諸衛皆動,城中已嚴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