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風的和煦,楚天闊不知道他已經修到了一種宗師般的王者之氣,難怪圍棋老者對楚天闊這一會兒的變化驚訝不已,不知道剛才楚天闊在修煉什麼功夫。
圍棋老者見楚天闊轉醒,就不去看他,轉頭盯著自己的棋盤,楚天闊順眼望去,棋局還是剛才那樣,沒有下過一子,楚天闊雖然糊里糊塗的洞悉了這黑白棋子的變化之道,對棋藝他還是不懂的,但因為明白了其中的變化後,現在看棋盤,卻又看出了另一番東西。
現在楚天闊看這棋局,黑白棋子不是氣的變化,而是招式的舞動,棋子之間騰挪躲閃,變幻莫測,楚天闊將黑白棋子看成兩個對決的人,整個棋盤劃分為三十六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兩道人影在對決,當然不是真實的招式,而是勢與意的招式,楚天闊從棋子的勢中看出的招式的攻守極其暗藏的變化,真正的高手學武已經不是一招一式的模仿了,而是意的傳承,意得到了,招式自然就有了。楚天闊看著棋子,心中大嘆精妙,不自覺在頭腦中演練起來,一塊區域一塊區域的演練,楚天闊使劍,所以不自覺就用劍法來演練。待得三十六塊區域都演練完,楚天闊發現整個棋局都融合了起來,只剩下兩股大勢力在爭鋒,此起彼伏你退我進,楚天闊腦中的招式越來越快,快到最後變成了一道影子,把所有的招式都融匯在一起,變成一劍向自己刺來,楚天闊想都不曾想,化指為劍迎著來劍刺去。
楚天闊突然聽得一聲大喝:“你幹什麼?”然後手被人一把抓住,但楚天闊眼中只有那一劍,徑自刺去,終於把棋盤上那一劍破去,楚天闊感覺成了,至於什麼成了他不知道。待楚天闊回過神來,只見桌子對面老者又驚又怒地看著他,手還在顫抖,而自己一指點在棋盤上,楚天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抬起手臂,卻發現自己一指在棋盤上戳了一個指印,楚天闊大吃一驚,自己怎麼勁力變得這麼大,這可是一個鐵鑄的棋盤,自己一指之力竟可以戳出一個坑來,莫非這棋盤不是鐵鑄的,只是漆了鐵色的油漆?楚天闊心中疑惑,順手摸了莫棋盤其他地方,卻是鋼鐵無疑,心中奇怪自己怎麼勁力變得如此大,卻不知自己剛才已經練就了化勁。
圍棋老者看著更是瞠目結舌,他剛才試圖阻止楚天闊動棋盤,剛抓住楚天闊的手就被一股大力震開,手酥麻發抖,待楚天闊把手拿開,老者看到棋盤被戳了一個指印,更是又心痛又驚恐。棋盤本是用木料製成,以榧樹木為佳,好的棋盤要取三百年以上榧樹之木,擷取木材之後要乾燥三十年,稱為“休眠”,用這種木料造出來的棋盤是最珍品,不僅棋子拍上去時聲音空靈悅耳,而且木質硬中有軟,不管敲多少棋子,鍵盤也不會痠痛。當然,一個珍品棋盤還要求盤面上的刻線要精準,線不可中斷要一氣呵成,只有刀法名家才能做出好的棋盤。圍棋老者有這樣一個榧木棋盤,但哪裡捨得帶在身上四處跑,所以他才找自家鍛鐵兄弟鑄造的這個可以對摺的鐵棋盤,用的是精鋼石,不僅敲擊聲悅耳,而且堅硬無比,可當兵器使用,他十分鐘愛,不料竟被楚天闊戳了一個指印,他氣得就要拍案而起。
突然,老者看著棋盤上那個指印,冷靜了下來,思索一番後,突然興高采烈起來,大聲叫道:“原來破局手是這裡,沒想到啊沒想到,山窮水盡又柳暗花明,妙招妙招,你怎麼想到這一著的?”最後一句是問楚天闊。
楚天闊還沒答話,門外一道人影飛進來,說:“聶老痴,你怎麼又唸叨你的棋譜了?”卻是風神相,風神相看見楚天闊,點頭說:“你來了,咦,你氣色不對,難道受傷了?不對不對,精氣內斂,返璞歸真,道行又高了,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楚天闊滿臉疑惑,站起來對風神相抱拳說:“風前輩,我倒是受了點傷,但沒吃什麼藥,哪裡來的返璞歸真。”
風神相坐下說:“我聽說了漕幫的事了,這一戰你已經威名遠揚了。”
圍棋老者插嘴說:“不要說什麼威名了,說說你是怎麼相處這一著棋的。”
風神相說:“哦,楚兄弟,你看到了,這就是聶十九,他一生痴於棋藝,所以我們叫他聶老痴,不過他原名也不是聶十九,他原本叫聶士釗,後來嫌‘士釗’說起來像‘十招’,好像自己下棋只會十招似的,於是就自己改名叫聶十九,因為棋盤縱橫各有十九道線。”不出所料,這圍棋老者就是陸上八仙之一的“黑白先機”聶十九,但楚天闊卻不知原來他這名字還有這來由。風神相轉身對聶十九說:“這就是之前我提到的,莫北望的義子楚天闊,也就是柳老大讓老楊夫婦護送的那個年輕人。”
聶十九卻不管這個,拉著楚天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