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因緣。”
祝蓀說:“《屍棄佛偈》,佛說此偈是為了讓人放下世俗根性,不是不辨善惡,大師是否曲解了?”
灰衣僧說:“即便是曲解,那也是我的報業。”
祝蓀知道灰衣僧絕不會輕易罷休的,問道:“你是天竺密宗?”
灰衣僧說:“我只是一個修佛者,無所謂宗派。”
祝蓀點點頭,說:“既如此,遠來是客,你出手吧。”
灰衣僧雙手合十一拜,突然身形往前一躥,奇快無比地向祝蓀所在之地撲出,手中那串佛珠凝聚成棍,朝祝蓀頭上劈下,只有一棍,帶著驚心動魄的棍勁和鋪天蓋地的殺機,倏然劈到,只見祝蓀手中撥草棍緩緩探出,彷彿要去捕蛇似的生怕驚動了蛇,頃刻間,祝蓀的棍尖點中灰衣僧那串佛珠中間,那串佛珠像蛇被點中七寸似的突然洩了氣,珠串嘩啦垂下,灰衣僧頓時如遭雷殛,渾身一抖,然後翻身而去,落地後吐了一口鮮血。
楚天闊大駭,祝蓀只一招就擊退了灰衣僧的瘋魔棍法,這等武學修為楚天闊自嘆望塵莫及,也許楚天闊的內功依然渾厚無匹,但論運用之自如,之精妙,楚天闊還有很多東西要磨練,祝蓀剛才雖然只是簡單一棍,但卻包含了他的無上內力,舉輕若重,而且打在敵人的軟肋之下,自然事半功倍,一招退敵,楚天闊心神領會,受益匪淺。
只見灰衣僧佛珠繞掌,雙手合十朝祝蓀一拜,祝蓀點點頭說:“好一招‘菩提棒喝’,這是達摩棍法,你是寶象上師的弟子?”
灰衣僧不答,祝蓀接著說:“這就難怪了,寶象上師一心向佛,卻執念太深,落了魔道,沒想到他的弟子也繼承了他的執念,不知上師可還安在?”
灰衣僧見祝蓀問候師尊,不能不答,雙手合十道:“師尊已與去年圓寂了。”
祝蓀哦的一聲,頗有遺憾之意,說:“萬般有命啊,既然上師已然圓寂,為何你們還苦苦追逐?”
灰衣僧說:“師尊遺願一直在迴響,弟子一日未達成,便一日無法告慰上靈。”
祝蓀嘆了一口氣,說:“我與寶象上師有過一面之緣,也算舊交,念在這段淵源上,今日且饒你一次,希望你莫忘記了當年釋迦族和琉璃王的故事,莫造殺業才是,否則必有報業。”
灰衣僧聞言,渾身一顫,但很快又定了下來,祝蓀說:“你走吧,把人帶走,立刻離開龍虎山。”
灰衣僧再施了一禮,然後朝被祝蓀制住的黑衣人中間走去,祝蓀不去瞧他,摘下一片樹葉,朝山邊的樹叢中彈去,摘葉飛花已足傷人,祝蓀發出飛葉後說:“朋友剛到,何妨現身一見呢。”
突然,樹叢中射出一道銀光,將祝蓀的飛葉釘到樹上,又見銀針,樹從中一陣微響,人蹤卻已遠去,楚天闊知道唐婉走了,他一直都摸不清楚這個唐門女子的性情,來去飄忽無蹤。
朝採瑛散人點點頭,然後就登萍渡水,飛過江面而去,此時江水湍急,但祝蓀宛如閒庭信步,足不沾水就飛過了水面,此等功夫委實驚世駭俗。
南宮驥帶領眾人渡水而去,藉著江面上吐出的石頭,縱躍而出,楚天闊和採瑛散人殿後,看著灰衣僧替黑衣人一一解穴,然後飛身上山道中解開端木明秀的穴道,端木明秀一起身,就朝楚天闊大喊:“還我玉弓來。”
楚天闊知道這張弓落到端木明秀手中將發揮十分可怕的威力,自然不想還給他,大喊道:“端木公子,玉弓改日我會親自送到府上,到時一切恩怨再算清楚,請稍安勿躁,現在暫且請回吧。”
端木明秀氣得臉色發白,但又無可奈何,沒有玉弓,他根本不是楚天闊的對手。
楚天闊見眾人都已經渡過江面,於是也轉身渡江而過,他內傷未復,而且揹負玉弓,不敢施展登萍渡水之功,只是在石面上借力飛過。
過了江面,一干人就在祝蓀和採瑛散人的帶領之下沿著山路往上走,剛才一場伏擊,南宮弟子又有三人被殺,更有好幾人受暗器所傷,此時沒有受傷的將三個南宮弟子的屍體揹著,等著尋找一處地方埋葬,南宮暗脈算上南宮驥,只剩下十三人而已。
一行人跟著祝蓀和採瑛散人在龍虎深山中蜿蜒跋涉了半個時辰,才走到深山中一處密林間,林中有湖,湖畔有廬,廬邊有田,田中有雞犬,一派世外田園精緻,顯然這裡就是祝蓀隱居之地,此處地處深山密林,周遭還有野獸行蹤,罕有人跡,也只有祝蓀這種世外高人才能在此定居。
一路上採瑛散人已經將南宮暗脈之事和祝蓀簡單說了一下,打算借祝蓀之地休養生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