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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既然你要做孝子,要服侍我,那我就給你機會。作為孝子,現在該做什麼啊?”

顏沐臉色蒼白,滿臉冷汗,唇微勾,眸色深沉,輕聲道:“沐兒十六年未見父顏,未盡孝道,孝子之名,實不敢擔。服侍父親,冬溫席,夏扇枕,是為子的本分。”

說完,行了一禮,顏沐起身到外拿梳洗用具去了。

顏睿愣了一愣。他自是知道為子如顏沐這樣的才顯得正常。現在講究的都是嚴父慈母。反而是他對顏源才是太過寵溺了。只是他總是外出打仗,不能在源兒身邊多呆,已經很對不起他們母子了。所以短短的相處時間,顯得格外難得,就越加疼寵罷了。而源兒也是個懂事聰慧的,小小年紀一身武藝已經讓人交口稱讚。他後來帶著他進了戰場更是給他顯臉,立了功勞。他就更是喜愛疼寵了。

顏睿想著愣了一愣。顏沐和源兒有什麼好比的?一個他從小寵到大的兒子,一個是他壓根就不在意的陌生人。最多就是那個陌生人身上流著他的血罷了。看顏沐這個心思深沉的樣子,誰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從小在京城長大,還無長輩在身邊,誰知道顏沐心性如何?誰知道顏沐是不是被什麼人教壞了來危害顏家?顏家是他父親祖輩用性命拼出來的,誰也別想對它不利!

顏睿越想越多,心思拐到什麼地方去都不知道。只得出一個結論:絕不能對顏沐花費太多的心思!更不能讓顏沐做出任何危害顏家的事情!否則他絕對會在他做之前先一劍殺了他!

等顏睿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顏沐服侍著換好衣服,洗漱好。而他的腳正浸在熱水裡,顏沐正單膝跪在地上給自己洗腳。

顏睿僵了一僵。覺得是不是回了京城自己的警覺也降低了?要不怎麼會在

這個才見過三面的人面前就這樣走神?

顏沐感覺到顏睿的僵硬,自然而然的抬起頭,關切的問道:“父親,可是水涼了?”

顏睿看著跪在地上的孩子,臉色蒼白,鼻尖微微冒著汗,滿臉都是真摯的關懷,他看不出也感覺不出任何的虛假做作。顏睿突然心就那麼軟了一下,似乎心中什麼地方融化了,暖暖的。

顏沐看顏睿不答,以為是水冷了。吃力的起身,不顧身後的痛,到外面重新拿了一壺熱水回來,重新跪倒地上,自然的用右手把顏睿浸在水裡的腳輕輕托起,左手舀起壺,把熱水倒了些進去,然後又用手試了試水溫,覺得差不多了,就重新把顏睿的腳放回去,低頭細細的揉搓按摩起來。

顏睿怔怔的看著顏沐。或許是單跪在地太吃力了,或是背後的傷不舒服,現在顏沐雙膝跪地,低頭揉搓,力度不輕不重,讓人舒服,從側面看去,神色認真,眼神閃亮。顏睿只覺得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動容起來。

如果,顏沐並沒有不好的心思,更沒有對顏家不利的想法,那麼,他們父子,是不是可以重新開始,父慈子孝?

不,不是重新開始,他們父子,昨日剛剛見面,一切都未了解,他可以好好花費時間瞭解這個兒子,是否真心,是否有什麼其他心思。一切猶未遠。

☆、第七章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在京城的日子,說簡單也簡單,沒有風霜雪劍,沒有鐵馬戰歌;說不簡單也不簡單,小小的壽宴,幾句談話間滿滿的陷阱,就能致人於死地。在這之間,顏睿對顏沐這個本來不抱希望的兒子倒是越來越瞭解,也是越來越重視。

顏沐從小在京城長大,又是聰慧異常,從小侯府無人,都是他作為侯府出去應酬,長袖善舞,處事圓滑,言辭恭謹,從來讓人說不出半個不字。去年科舉更是以十五歲之稚齡得了探花。這在侯府子弟中,算是難得的上進的了。

顏睿出去赴了幾次宴,顏沐若是有時間,一定會陪著。倒是幫著擋了很多言語試探。顏睿才算是真正的開始瞭解京城這個與邊關完全不同的圈子。當然,更聽到了對顏沐幾大車的讚譽。顏睿也從開始不屑尷尬,變得有些欣喜驕傲。

葉馨看在眼裡,心中暗恨,卻也沒說什麼。她自己的兒子,她自己瞭解。顏源,是被她保護的太好的孩子。無論如何聰慧,也只是個孩子,根本無法應付了這些事。而顏睿剛回京城,面上是被封了國公,實際上直接奪了兵權。京城中哪個不是人精?現在對著他們顏家都是不遠不近得很。

所以,葉馨一如既往的對著顏睿體貼溫柔,對著顏沐也是表現得慈愛無比。私底下卻是忙著和孃家葉家聯絡。她知道,她孃家葉家想要兵權已久。當年把嫡女葉蓉嫁給了敬親王就是為了敬親王手中的兵權。可惜皇家根本就不會讓她誕下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