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逐漸升高,日出而作的百姓們看著這殺氣騰騰的隊伍都遠遠地避開去,不敢靠近。一路所遇全是敗軍殘部,如驚弓之鳥一般,望風而逃。
文泰來哈哈大笑,道:“五弟、六弟這一路打得順利。”
往前進不多久,果然看到一隊人馬,領頭的是一對長相奇特的雙胞胎兄弟,正是紅花會坐第五把和第六把交易的常赫志和常伯志兄弟。路過沒有被他們形如鬼魅的長相所嚇到,忍著笑一一與他們見好。他們也不見半分違和,十分高興地道:“路兄弟,你終於回來了!”說笑間,那醜陋的容顏似乎也好看了些。
常赫志與常伯志的任務是伏擊左路援軍,左路援軍恰是被路過用毒針擊潰的逃軍,沒什麼抵抗力,常氏兄弟不費吹灰之力,殺得不盡興,吆喝著要趕去皇宮助總舵主一臂之力。
霍青桐笑道:“總舵主只叫我帶著兄弟去解客棧之圍,這‘伏擊打援’的任務是交給了七哥,我可不敢擅自做主。”
“爹爹!我要去見爹爹!”徐致遠一聽父親在附近,立刻就嚷了起來,“路叔叔,去找我爹爹!”
路過知道自己沒有話語權,可一個小孩子跟著他纏了,他也只好應付地“嗯”了一聲。
哪知道他一聲才“嗯”下,常氏兄弟立刻就舉刀喊道:“兄弟們聽著,路大俠有令,大夥往東!”
東面正是紅花會徐天宏帶領的一路人馬攔截中路的援軍。這一路援軍是福康安親自帶領的驍騎營,秩序嚴整,又有不少武林高手,戰鬥力最強。
路過還未及反應,眼角瞥見霍青桐正笑盈盈地望著自己,顯然是等著自己發話。路過回她一笑,揚聲道:“是兄弟的都跟我來!”
威武聲起,儼然把路過當作了頭領。路過胸中豪氣萬丈,帶著大軍去打截東路軍。路上風煙塵土,在城中行軍絕對不比荒漠,屋舍儼然,平時熱鬧的京城,街上連一個人都沒有。
不一會兒後,先遣分隊回報,福康安的大軍被徐天宏扼在了地安門外,正兩軍對峙。路過細思索了北京地形,喜道:“地安門外西面是後海!我們正好從鐘樓插上,與七哥前後夾擊。五哥、六哥,你們抄去東面伏擊,那裡是他們唯一的生路。”
第十六章 唯我獨尊
不出一刻鐘,行軍至鼓樓,果然看到福康安的軍隊正紮在地安門外。城門已經被轟開了,焦煙滾滾。城門裡紅花會死守分毫不讓,要把援軍隔斷在外。常氏兄弟帶著一部分人馬往東面去埋伏,路過與霍青桐文泰來則據鐘樓而攻。
路過的辦法十分簡單,有神武大炮在手,不用白不用。雖然威力不怎麼樣,但是轟人還是綽綽有餘。他也不講究什麼君子先報上名,上來就下令點火開炮,一道火球衝過去,落在福康安的大軍裡。恁是大軍再怎麼治軍嚴整,也被轟了個七零八落,四處逃竄。徐天宏一見城門外來了幫手,士氣大振,立刻出城前後夾擊。
清軍前有徐天宏,後有路過,在前後衝擊之下,潰不成軍。右邊是水,慌不擇路之下紛紛落水,淹死何止千百。左邊是常氏兄弟,來一個殺一個,逃一對殺一雙,殺了個片甲不留。到太陽當頭十分清點人數,沒有見到福康安的身影,估計是亂軍之中被人護著逃走了。
皇宮之路就在眼前,路過心中得意至極,頓時起了“朝廷也不過如此”的念頭。就算曆史上的清朝才是笑到最後的,但這是金庸的世界,連乾隆都可以是漢人出身,誰敢說紅花會不能笑到最後?
“路兄弟!”一個短小精悍的漢子迎了上來。他手執雙柺,一見到路過頓時將雙柺拋了,上來擁住他的肩膀。
“爹爹!爹爹!”徐致遠從周重陽的臂彎裡鑽了出來,抱住那漢子的腿喊著。
路過頓時明瞭這是紅花會七當家徐天宏,跟著熱情地喚了一聲:“七哥。”
徐天宏身後跟來一個美貌少婦,那少婦濃眉大眼,一見到路過就大嗓門喊了起來:“路兄弟,你可真是躲得好哇!”
“娘!”徐致遠立刻拋開父親跳了上去。少婦笑著接住了他,責怪道:“死小子,盡調皮!”說著,眼淚溼了溼,緊緊摟住了孩子。
這少婦就是周綺,徐天宏的妻子,徐致遠的母親,周重陽的姐姐。
胡斐與程靈素卻是已經見過他們了,當下都打了招呼。與徐天宏一起的還有一個駝子章進和金笛秀才餘魚同。兩人一駝一醜極為好認,路過根本沒有半分猶豫就叫出了他們的名字,而跟在餘魚同身邊的女人,那也自是不用說了,是他妻子李沅芷。
路過小心眼地多瞧了餘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