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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終於被翻起,祝十五脹紅了瞼,拼命吸著氣。

出於本能,他輕拍著她的背,讓她順氣。

“我差點被悶死了。”咳得連眼淚都要掉出來了。睡得正好,卻遭了偷襲,她還以為她會完蛋。

“你怎會答允?啊,是了,必定是昨晚他們也給你服了藥?”

難怪事先連點跡象都沒有,難怪昨晚笑大哥親自送藥來,眼神有異地看著他喝下藥。那時他只當笑大哥擔心他,如今回想,分明藥中又摻了其它的藥,想讓他一覺到天亮,好在眾人眼裡生米煮成熟飯……只是,藥之於他,就幾乎像是空氣了,自小到大哪天沒喝過三碗以上的菜汁了?難怪——

“難怪,他突然走到我身後……頸間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現在回想起來,才知有異!才知有異啊!

西門恩對他又氣又惱,趕緊拉住她的手,說道:“你快走……我沒料到他會這麼做,做得這麼狠,也不想想若我死了,你該怎麼辦?你收拾收拾,叫你姐姐們快跟你走,我手頭沒有現銀,你拿我的玉佩到帳房那裡去,你知帳房怎麼走嗎?待會兒我畫地圖給你……”

方才太過震驚,卻沒有細看,現在才看見她穿著單衣,好單薄,細頸微露,有些白,不像她臉上的膚色。

他的臉紅了,像被燙傷似的放開她的手,啞聲說道:“拿我的玉佩,你可以領五百兩,離開南京城,回去你族裡。”

祝十五呆了呆,皺起眉,小聲說道:“你不要我?”

“我……不能要。”也要不起。

“那就不是不要了?”她鬆了口氣,像八爪章魚撲抱住他。

他要避開,但自己虛弱的身體根本沒有她快,只能被迫抱住。

他暗暗屏息,粗啞說道:“你不要這樣。”

原要她快快放手,但想起他一提祝氏一族,她的神色就有點不自然。她是出了什麼事,才不得不留在這裡嗎?

才四天啊!

她來西門府才四天,笑大哥是用什麼方法騙她的?

“別……”他倒抽口氣,低聲說:“別這樣咬我。”

“不會痛!我不敢咬深。”祝十五抬起眼對著他,很認真地說道:“你收了花,不能反悔了。”

“你不知道嗎?祝氏一族的女人送花給男人,表示求婚啊。”

風有些大,西門笑輕輕掩上一半的窗子。

“求……婚?”他失聲說道。

“恩弟,她沒告訴你?坦白說,我考慮了很久,說有私心,那是必然的。她是祝氏巫女,能夠永遠地留在你身邊——”

“誰告訴你,十五是祝氏巫女?”西門恩忽然插嘴道。

“是八姑娘她們說的啊。就是方才我為你引見的那三位巫女,祝六、祝八與祝十。八姑娘說,巫術最盛的是十五。當年為你祈福的巫女是她們的大姐,不幸早逝,十五長得跟她一模一樣,自然也承襲了最高深的巫術。她們落難南京,幸而遇見咱們,一是報恩;一是祝氏一族的自尊,不允許曾被祈福過的你,病再拖下去,所以,她們有意安排小妹的婚事。為兄的,是鬆了口氣,你在我們心中是最重要的,自然也希望為你討個好媳婦過門,十五……我很喜歡,由她來當我弟媳,是再好不過的了。”他沒有說出口,當祝八提出婚事時,他差點嚇壞了,一想到恩弟身邊躺著胖胖的祝八,就害怕他可憐的小弟活活被壓死。

西門恩閉上眼,想起先前見過的祝六、祝八與祝十,那三人給他的感覺並非很好,至少她們在望著十五時,眼神令人不舒服。

“恩弟,別吹太多風了,我把窗子關上,抱你回床上,好不好?”

“為什麼六、八、十,接著會是十五?”他喃喃道。

“什麼?”

“沒什麼,笑大哥。她們在做什麼?”從窗外看去,她們埋首在涼亭裡不知在吱吱喳喳些什麼。

“王師婆你知道吧?就是當年為你祈福卻沒有用的王師婆。”西門笑也頗感頭疼地說道:“成親只有自已人才知道,多餘的,我一個也沒請。連新郎都是叫其它兄弟代拜堂的,也不知是哪個下頭人傳出去,你也知道王師婆是南京城裡有名的師婆,當年我們已經很不給她面子了,她一聽你娶巫女是為治病,所以來鬧,要求十五她們公開跳祈福舞。”

西門恩聞言,連忙抬起頭來,失聲道:“笑大哥你答應了?”十五根本不是巫女,怎麼跳?一跳,豈不是洩底了?

“恩弟,你果然知心。我是答應了,既是巫女,也是你的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