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待我,你若真得厭棄了我,我,我……”
話說到這裡,她根本話不成句。
“我並沒有厭棄你。”蕭珩摟著她,連忙解釋道。
“可是,可是……”她吸著通紅的小鼻子,想說話,卻因為哭得太久,一抽一噎的,竟然說不出來話。
蕭珩只好幫她輕輕順氣:“可是什麼?”
顧穗兒一個委屈,眼淚又落下來,可憐兮兮地控訴:“你背對著我!”
蕭珩:“……”
他並不知道原來背對著她是一個如此罪大惡極的罪名,竟然讓她這麼義憤填膺委屈萬分地說出來。
顧穗兒看他抿著唇也不言語,當下便道:“你嫌棄我,你厭煩我……你根本不搭理我……”
蕭珩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摟住她的肩膀,然後低頭狠狠地撅住她的唇。
細軟薄紅的唇兒,軟糯香甜,吸在口中,輕輕咂磨,這其中不知道多少美妙滋味。
只是因了今日她的眼淚,那甜絲絲之中帶了些許澀意,澀中又摻著意味不明的甜。
他便是再冰冷的男子,也不由得慢慢地吻著她,間歇時又低聲哄著:“沒有嫌棄你。”
她偎在他懷裡,仰臉看他,嘟著小嘴兒道:“你剛才背對著我……”
“因為我想讓你好好歇著。”
“你不搭理我。”
“我沒有。”
“你還兇我。”
“我兇的不是你。”
“……”顧穗兒咬著嘴唇,一時沒有言語,有些話,說不出口,太過羞澀。
最後低著頭,她的臉緊貼著他的胸膛,終於忍不住低低地抱怨道:“你自那日後,便不再親近我了,你是不是厭煩我?”
聲音很低很輕,軟糯動人,委屈羞澀。
☆、第39章 第 39 章
第39章 “三爺,你看這個。”
她軟軟地抱怨:“你自那日後; 便不再親近我了。”
聲音很低很輕; 軟糯動人; 委屈羞澀。
深秋時節,竹葉蕭蕭,儼然已經是寒翠瑟瑟的時節。
有風吹過窗前時; 但見疏影婆娑,龍吟細細。
蕭珩怔怔地坐在榻上; 聽著那久聽慣了的風吹細竹之聲,耳邊卻迴響著她嬌軟埋怨的話語。
她說,自那日後; 他就不再親近她了。
她是盼著自己親近的,所以委屈得掉了眼淚,哭成了淚人兒。
她心裡不知道有多在意自己。
蕭珩凝視著她那清透猶如嫩玉一般的臉頰; 看著上面的那滴眼淚。
風搖落了滿院的竹葉,雨柔醉了這清冷的深秋,秋去冬來,人活一世,不過百年。
這輩子,誰會狠狠地在意他,把他放在心坎裡,又有誰能為他哭成這般模樣。
他低首間; 眸子已經不似往日那般清冷; 凝視著懷中委屈的女人; 他把自己的下巴輕輕地抵扣在她的烏髮上。
墨黑的發,絲絲軟軟,猶如上等的緞子一般順滑。
閉上眼睛,他喃道:“沒有,你想多了……大夫說,不可以這樣。”
沙啞的聲音,喃喃地在顧穗兒耳邊響起:“對我們的孩兒不好,說會動了胎氣。”
說話間,他輕輕地觸碰著她偌大的肚子。
纖細嬌軟的人兒,神態間偶爾間還流露出孩子氣的稚嫩和嬌憨,卻已經早早地挺起了這麼大一個肚子。
肚子裡是他的骨血。
也是他作下的孽,欠下的債,也是他種下的果。
他在這一刻甚至有種錯覺,這個因果,會用一輩子來慢慢地還。
顧穗兒聽得這個,心中一動,仰起臉來看他。
佈滿淚痕的小臉,可憐兮兮的,越發顯得嬌小動人,只是那雙眼睛卻分外地明亮清澈,裡面盈著淚珠兒,帶著些許不敢置信,眼巴巴地瞅著蕭珩。
她小嘴兒癟了癟,果然是不太信的,眸中水波瀲灩,口中卻是軟軟地埋怨道:“那你怎麼以前不說會動胎氣……”
蕭珩抱著懷裡的人,微微抿唇,眉眼繃緊,目光平時前方,默了片刻,才啞聲道:“我也是那次後,恰好遇到太醫,問了才知道的。”
顧穗兒聽了,皺著小眉頭,想了一番,抬眼,微微歪著腦袋,靜默地瞅著他。
一張俊美如玉的臉此時面無表情地緊緊繃著,好像剛才說出的話是多麼的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