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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漸漸地,喊聲平息,只聽到錢小藍嚶嚶地低泣:“媽媽……”還有雷廷弈驟停驟急的心跳聲。

錢小藍滿身是汗地醒了,睜開眼睛卻不鬆手,映入眼簾的是被自己揉皺的格子襯衫的衣袖,雷廷弈的手僵硬地支在床上。

再順著手背看去,錢小藍滿頭黑線,自己的頭就埋在雷廷弈的大腿上,恨不得鑽進褲襠!!!

雖然有被子阻隔,但是照著這姿勢和角度來推斷,誰也沒有本事拉著錢小藍的腦袋硬是按到雷廷弈大腿上,也就是她自己不知不覺投懷送抱的!

雷廷弈沒有睡著,這種情況怎麼可能睡著?他只覺錢小藍軟軟的呼吸和熱熱的體溫在和自己的神經融為一體,大腿早就酥麻。

這下的騷動讓他更加敏感地低頭,只見有人不好意思地把毛茸茸的腦袋挪了個位置。

“醒啦?”雷廷弈調整了一下姿勢,頓覺舒坦不少,依舊伸腿坐在床頭,解釋說:“你做噩夢了吧?一直抓著我叫媽媽……”氣氛沒那麼尷尬了。

錢小藍囧囧地往裡挪了挪,也沒有趕雷廷弈下床,兩人之間保持了一點距離。

“我小時候發燒時就會夢到好多妖魔鬼怪,很害怕,經常不能醒來,就算醒了腦海也是它們的樣子,耳朵裡還有它們的怪聲。”錢小藍說著又想到了剛才的情形,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顯然還沒從噩夢中走出。

“我知道,我們那叫丟魂!”雷廷弈想了一下說:“據說是小孩子天眼未閉,看見了不該看的,被纏上了。”

“看來你們那的說法跟我們差不多……”錢小藍閉上眼睛,舒一口氣:“記得我奶奶在世的時候,她就會拿一個碗裝了水,到河邊一邊敲一邊喊:小藍啊,回來吧,回來吧……說是把我的魂魄喊回家。”說到已故的奶奶,錢小藍眼圈就紅了。

“你的魂魄……還真不聽話,貪玩!”雷廷弈輕笑一聲,他很享受現在的時光,靠在床上聊天,像是情侶,哦不,更像是親人,很親密的人。

“是受了驚嚇……才不是貪玩……”錢小藍聲音柔柔,但充滿了傾訴的慾望:“喊完還要在碗裡裝滿米,用手帕紮起來,放在我枕邊,要是第二天起來,開啟手帕,發現少了一個角,就是我真的受驚了。”

錢小藍還記得每次都想半夜起來偷看手帕有沒有被人開啟過,但是總是睡得很死,早上起來發現那一角的米真的沒了,缺失的痕跡不像是人為的,就覺得相當詭異,第二天準會被媽媽拖著去燒香拜佛。

“這麼神奇?”雷廷弈不可思議地看錢小藍一眼,他好像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趴在床頭,對著一碗生米出神:“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靈異事件?”

“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沒偷吃那米。”錢小藍嚥了咽口水,輕鬆地一笑,看起來氣色好了很多。

“你是不是不頭疼了?”雷廷弈極其熟練地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之前的滾燙,他的心也跟著降溫。

“嗯……一般這樣的噩夢結束之後,我的燒也退了。”錢小藍淡淡地笑開,臉頰上竟也出現一個淺淺的梨渦,隨即消失:“以前發燒都是我媽抱著我睡的,我剛才大概是把你……當做……”羞澀地低頭,幾乎鑽進被窩。

“只要你靠著覺得舒服,有助於你退燒,我當你奶奶也沒關係!”雷廷弈大度地表示當**感覺也不錯。

“又胡說!”錢小藍瞪他一眼,然後軟軟地舒一口氣:“我昨天也是跟我媽慪氣,才冒雨離家出走的,現在……我覺得我好任性!”

錢小藍眼前浮現母親顧玉鳳的臉,美目彎彎,都說錢小藍的大眼睛像媽媽,鵝蛋的臉。

任勞任怨地服侍著一家老小,生活的重擔一半落在顧玉鳳也曾纖細的肩上,於是她漸漸有了農村婦女的宿命,渾圓的豐滿。

錢小藍從小大病沒有,小小病卻不斷,發燒,帶狀皰疹,燙傷,哪一次不是她盡心地陪在病床頭,心疼地說:小藍什麼時候才能不讓媽媽操心呢?

好不容易將這嬌嬌女養大成人,嫁做人婦,抱到了外孫,以為總算可以坐在太陽下,跟七大姑八大姨嗑著瓜子,打打小毛衣了。又碰上錢小藍婚變……總歸是又要操心了。

媽**魚尾紋和只有一兩根就大驚小怪要錢小藍拔掉的白髮漸漸模糊,錢小藍髮現自己是那樣過分,推開了親人的懷抱,選擇逃離。

雷廷弈挪了挪身子,輕輕地嘆氣:“人總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說最狠的話,是因為你確信ta永遠不會遺棄你。你還有媽媽跟你慪氣,我……”

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