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萬丈狂瀾,黑甲當然不會放在眼中,但是由碧玉龍簪轉化的整片道海之力,那就是連他也不可小覷了。
好個黑甲,面對如此危急之勢,竟絲毫不見慌亂,非但沒有繼續逃竄,反而運轉一身法力,混沌之氣暴虐洶湧,嘿地一聲大呼,轉身一拳擊向著碧玉水龍,登時將碧玉水龍打穿了個大窟窿,隨著一聲轟隆之聲再度摔入道海之中。
擊退龍簪,黑甲立即雙手一併,向著那萬丈狂瀾推出,同時大喝一聲:“給老子定住!”
萬丈狂瀾竟被他一聲喝止,就在半空停住不動,黑甲立即轉身就要飛天遁走,不料銀光乍現,卻是荒未央的銀絲拂塵卷天而來,黑甲不及閃躲,登時被一拂塵抽了回去,被定住的萬丈狂瀾再度湧至,又將黑甲再度捲住落回了道海之中。
但此時的道海已不再是跟剛才一樣平靜,隨著行維心和悅不疑入水之後,道海之上先是起了一陣有一陣的風。這風自小而大,初時只不過將道海之水吹起偏偏鱗波,映照天空的朝陽,顯出無比風光。但隨著風力加大,道海之上開始出現一陣又一陣的浪湧,浪頭越來越大,從數丈至於數十丈不等,每一個浪頭都含著包裹席捲之力。
浪湧成潮,一道道的浪生催動一陣陣的潮起,潮浪起伏之間又起轟鳴之聲大作,一聲聲絲毫不輸剛才驚百里所發的奔雷疾電,滾滾之聲迴盪,聲勢喧天,震耳欲聾,整片道海都鬧動了起來!
這潮浪之聲並不只是一味喧鬧,更有震撼元神,衝擊神念之功,其中隱約夾雜有清脆而堅韌的鈴聲定時響起,哪怕潮浪之聲再大也無法將之掩蓋。若是仔細感應,反而會聽出來,分明是那鈴聲在引領者這無數潮浪之聲。
而黑甲落水之後,原本還是隨風向水勢湧動的浪潮立即發生了變化,無數浪潮如感應到餌食入水一般,從四面八方爭先恐後地衝著黑甲湧去,一波連著一波,一浪高過一浪,波浪連環合乎陣法之變,浪催潮高,圍在黑甲四周十丈方圓的湖水陡然升高數十丈,碧波流淌,好似在道海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碗一樣,將黑甲結結實實圍在了中央底部。
這自是行維心和悅不疑在道海之中施法結陣的結果。要知道行維心所修正是御水訣,再加上悅不疑和碧玉龍簪之助,這道海之中萬水聽他調遣,一波一浪,一潮一流,縱橫亂流都在他的神念操控之中,黑甲自是連冒出頭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荒未央帶領道門眾人圍困截殺黑甲之際。那邊忘我老人和風母欲前往助黑甲,也是手段盡展。三十二相以化身之變,而開陽則是憑藉麒麟一族天賦之能,忘我老人則是勝在邪術層出不窮。其中修為最弱的倒是風母,但是她卻是個心志無比堅韌之人,更是擔憂黑甲安穩,所以出手奮不顧身,每每險中取機。因此雙方倒是鬥得難分難解。
雙方鬥法之際,也各自關注黑甲和荒未央之鬥,要知道那邊分出結果才是勝負的關鍵。而當滌玄天化去黑刀之後,看樣子黑甲已經討不了什麼好,忘我老人便顯出幾分焦躁。在他心中思量,這一趟率意山之行,只怕是得不償失了,自己應該要為自己打算了,好在自己手中還有籌碼,跟開陽還有商量的餘地。眼前脫身自是不難。但問題是此行非但天意花一朵都沒到手,自己苦心煉製的殃雲潰散大半,修為大減不說,換身又未成功,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非得要從開陽那裡找補回來才行,憑藉手中的籌碼,起碼就索要一件丹穴山的至寶才行。忘我老人既然動了別的心思,出手之際便有變化,與他相抗的開陽立即便感覺到了。心中既有顧忌,開陽也十分默契緩和了下來。
風母跟忘我老人不同,她所修邪法得自斷慈山,心中只奉承黑甲為主。別無二念。此刻見得黑甲被困道海之中,更是著急,形神運轉之際,原本以一化萬的風鞭由萬歸一,虛空橫流的狂風頓時一歇,法力盡數凝聚一處。風母揮鞭直掃。想要盪開三十二相的化身,殺出路來前往道海救助黑甲。
不料,三十二相早識破風母的用心,等她這一鞭掃出,所有化身在剎那之間消失虛空,收歸本尊,之後一伸右手卻是直接衝著風母的風鞭抓了過去。
風乃是天地之間最為變化無常之物,更不用說是凝練成風鞭的神風了,又豈能是隨便可以用手可以抓住的。即便是抓住了,那可是凝練成器的神風,會在眨眼間就將修行人的手臂絞得粉碎的,也就是三十二相這樣的高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了。只見他伸手一抓之際,便將殺氣騰騰襲來的風鞭抓在了手心,入手的剎那,便封印了風鞭種種變化。
風鞭被制,風母和三十二相各執一端,心中大大吃了一驚,這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