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剛烈的事,方寶也不由得肅然起敬,女人的外表和內心的確是無法劃上等號的,而現在,他要向杜雨靈做一次遲來的懺悔,自己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好,而是一個竊賊,一個偷了她家東西的竊賊。
於是,他道:“雨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我最開始到你家去,並不是偷錢,而是偷另外一樣東西。”
杜雨靈微笑起來,道:“是‘不過三拳’拳譜,對嗎?”
方寶頓時詫異了,道:“你怎麼知道?”
杜雨靈望著他道:“上次我眼睛治好之後回家收拾東西,發現了那個鐵箱子裡裝著我爸在監獄裡寫給我**一封信,他告訴我媽,‘不過三拳’太過狠毒,容易一出手就傷人性命,現在這個年代已經不需要了,讓我媽燒了,免得我有了兒子,也學了這種拳術去闖大禍,像他那樣打死人,到時後悔就晚了。而那鐵箱子裡並沒有‘不過三拳’的拳譜。”
方寶奇道:“難道你沒有想過有可能是你母親聽了你父親的話,把拳譜燒了。”
杜雨靈嘴角又是一揚,含笑道:“哥,你在家裡是不是每天用磚來練習,我都聽到了,只是一直覺得奇怪,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看了那封信之後就想到了,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是一個到盲人家偷錢的小偷。”
在杜雨靈家的時候,為了練習臂力,方寶就連在炒菜時也要在手上綁著青磚,免不了會經常發出撞擊聲,而杜雨靈的聽力是很靈敏的,自然避不過她的耳朵,方寶點了點頭道:“你知道就好,是我偷了你家祖傳的東西,而且已經燒了,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我沒有那麼好的。”
杜雨靈輕輕搖了搖頭道:“不,你是一個好人,我不知道你從什麼地方知道了我家有這本拳譜的事,也不知道你學拳是為了什麼,但是,你照顧我大半年是真的,給我錢治病也是真的,而且我知道,你把錢藏在河邊的石頭下面,通知我的時候說話又是那麼急切,一定是遇到了緊急困難的事,哥,是那天麗姐說要讓我去做那種事,你一時急了,才為我去鋌而走險,對不對,一定是這樣的。”
杜雨靈並沒有猜錯,的確是那天馮麗說讓杜雨靈去出賣身體賺錢,想到這個女孩子的未來,他心中著急,才決定去勒索趙永康的,不過這事他並不願說,只是道:“那個馮麗對你居心不良,你還叫她麗姐。”
杜雨靈嘆了一口氣道:“麗姐其實滿可憐的,我治好眼睛後回去碰到過她,她告訴我,在老家有兩個孩子需要養,老公也沒什麼本領,還喜歡喝酒打牌,家裡只有靠她撐著了,而她已經染上了難治的性病,才會打我的主意,讓我原諒她。”
方寶頓時不說話了,他是村子裡出來的,也貧窮過,知道在村裡有些男人是好吃懶做的,家裡全靠女人賺錢寄回去,那個馮麗雖然愛佔小便宜,但仔細想來獨身在外,經常在舞廳做那些猥瑣的老頭兒業務,的確也有可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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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他的鼻子裡又聞到了那種從杜雨靈身體裡透出來的香氣,忍不住道:“雨靈,你在這裡別人都叫你香姬,你身上的香味兒是山口組的人給你弄的嗎?”
杜雨靈又一搖頭道:“不是,是我爸給我的。”
見到方寶一臉詫異,她又道:“在我爸留給我**那封信裡,除了讓她把‘不過三拳’的拳譜毀了之外,還告訴了我媽一件事,說他小時候聽爺爺說,我曾祖父在參加義和團時救過一名從宮裡逃出來的老太監,那老太監在臨走的時候,告訴了他一個秘方,說是乾隆爺娶的那個香妃留下來的香料方,用十三種花的花瓣搞碎,然後收取花蕊裡的朝露經九個步驟調製而成的,不過已經殘缺,不但十三種花的花名沒全,還少了兩個步驟,從我曾祖父那一代開始杜家就開始摸索這個方子,可是沒有誰成功,我爸記著,就在信裡把這個方子寫給了我媽,說是唯一能夠留給我可能有用的東西。”
方寶頓時明白過來,一臉喜悅的道:“這麼說來你把香妃的香料方子摸索成功了。”
誰知杜雨靈還是搖頭道:“不,我沒有完全成功,香妃的香氣是可以吸引蜂蝶的,我可沒有那麼厲害,那方子我雖然牢牢記在心裡,可是一直沒有時間實驗配製,到了日本學芸者技藝的時候,才有空研究,不過我用了整整兩年時候,都沒有什麼進展,配出來的香料和外面賣的那些香水並沒有什麼區別,有時候甚至還很刺鼻,到了第三年,我都準備放棄了,不過有一天在學茶道的時候,師傅教我,說茶味宜淡不宜濃,如果各種茶彼此滲和,出來的味道兒反而難喝。我忽然想到,既然十三種花無法調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