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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視前面的水簾,嘴皮子在不停的翕動,喃喃地,不知念道些什麼。

良久……

寒山重長長吐出一口氣,睜開眼,冷然瞧著猛札,而猛札正跪在地下,不信的向水簾祈告叩頭,那模樣,可笑加上狼狽。

淡淡的,寒山重道:

“老傢伙,你似乎應該向大爺叩頭才對。”

奇異的是,寒山重淡淡的語聲,在這裡發出,竟起了一陣猛烈的,空洞而清越的回聲,連寒山重自己也吃了一驚,他這才發覺,周遭竟是如此寂靜,那震耳欲聾的水流聲已宛如被隔絕在流瀑之外了。

猛札似是如夢初覺,艱辛的轉過身來,衝著寒山重醜惡的二笑,啞著嗓子,尷尬的道:

“呃……漢狗,不,老漢,這巖面好滑……”

寒山重哼了哼,道:

“待進了白玉宮,你會發覺連那裡面的壁頂都光滑。”

猛札楞了楞,十分窘迫的怔在那裡,他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一副欲語還休之狀,寒山重半閉著眼,道:眼前的情景,寒山重的話,他宛如沒有聽到。

哧哧一笑,笑聲滲合在雷似的水瀑聲中,寒山重再度大叫:

“現在,猛札,你方才的英雄氣呢?充英雄要拿出英雄的行徑來啊!”

猛禮驀地回頭,狠狠瞪著寒山重,狂吼道:

“漢狗,你為何不先去?”

寒山重豁然大笑起來,笑聲突然高亢,如裂金石,與轟隆的水聲互相迎合,直至壓過了那怕人的聲音之上了!

猛札感到那陣笑聲如像一隻無形的手掌抓蓋在他的心上,令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以在疆夢之中,那麼恐怖,又無能為力。

忽地……─

寒山重那瘦削的身軀像一片鳥羽般輕輕飄起,凌空於水瀑江流之上,那麼稍稍一輕,已飄到猛札立身之處的前面,前面的空氣中。

在濛濛的水霧中,猛札可以看見寒山重那張帶著一抹淡淡諷笑的面孔,那雙炯然如冷電的眼睛,正凝聚著瞧向自己,而他飄浮在空氣裡,下面是狂蕩的波濤,側邊是凌空的飛瀑,這情景,假如沒有親見,說破了嘴他也不會相信,人,原是生活在地面上的動物啊!

似是寒山重慣於在虛空裡浮游,他竟輕飄飄的定在那裡,那隔著猛札五尺之外的空間。

於是,這位邊疆大豪真正的震駭,這時,他才知道中原武術的精深與特異,但是,在此刻,他如何嚥下這口氣呢?

寒山重在空中露齒一笑,向他招招手一一他這個有形無質的幽靈於夜黯中追懾於他的仇人。戲弄於他的仇人,猛札不自覺的一哆嗦,寒山重已飄然朝他這邊落下,腳根剛剛齊著崖邊!

“為何不來嘗試一下翱翔於天地之間,狂濤之濱的風味,嘿!”

猛札咬著牙,死死的盯著寒山重,寒山重像是一條細弱的柳枝般在崖邊不停的晃盪。似是隨時可以墮落於崖底波濤之中。但,他就偏偏墮不下去。

寒山重撇撇嘴唇,又高聲道:

“猛札,這裡是生與死的九泉路口,但你已無法迴轉,你心裡怕,但你不能就此而回,是麼?”

猛札面色鐵青著,嘴角在不停的抽搐,沒有回答,寒山重冷冷的望著他,語聲如焦雷:

“中原有句俗諺,叫‘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是描述生之萬物貪婪本能的最佳言律,猛札,今日,你,或者大爺,都已走上了這條路,當我們的目的相同,我們就必須依靠自己的本事來奪取了。”

猛札突然狂叫一聲,吼道:

“漢狗,紅獅死也與你賭下這口氣!”

寒山重一拍手……─以致他身軀大大搖晃了一下:

“好,有骨氣,雖然結果仍使你一無所得……”

他哧哧一笑,再加上一句:

“而且,令你老命就此歸向寂滅。”

猛札那張猙獰的臉孔完全扭曲得變了形,他嘴唇哆嗦著,雙目中的光輝帶著瘋狂的紅芒,似一頭受了傷的野獸,猛然衝向崖岸之外,在他身形離開實地的剎那,在空中翻了三滾,然後,有如一頭大鳥般展臂平滑而下。

寒山重長笑一聲,倒射如怒矢,一個盤旋,已緊緊跟在猛札身側,他滿臉都是水痕凝珠,振吭大吼:

“猛札,你的輕身術較大爺想象中稍好一點!”

這時,猛札哪裡還有精神與餘力答話?他強提住一口氣,儘量使自己的身體墮落之勢放緩,腳下滾蕩的江水,環轉的波渦,卻仍然那麼迫人的逼進上來,似整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