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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尼亞,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依然會是爸媽口中的好女兒鈴鈴,而我母親,也不會這麼快和醫院打交道。

所以,我對著他喊:“別碰我!滾!滾出我的世界去!我媽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樣?”

尼亞並沒有怪我,他心疼卻堅實的把我摟進他的胸膛,不住的安撫。

“鈴鐺,你冷靜點,阿姨還等著你呢,你冷靜點,乖。”

我哭鬧,我撒潑,我掙不脫他的羈絆,逃不開他的觸碰。

最後,我用盡了力氣,連站立都難以只靠著自己。於是,我只能半跪著哀聲對他說:“尼亞,你行行好,好不好?算我丁鈴這輩子對不起你了。我是真的想過和你過一輩子的,可是,前提是我爸媽他們……”

我哽咽的說不下去,而尼亞的眼睛也紅了。他要把我扶到沙發上,我卻搖著頭求他:“我想去看我媽,我想去看我媽……求求你,讓我去醫院!”

我拒絕了尼亞的陪同,而他,也終究沒有再堅持,只是把我送上計程車。我坐在後座,透過模糊的玻璃看向他,尼亞一直在那裡站著,一直沒走,直到汽車一個轉彎,我的視線被完全的隔離,我依然覺得,尼亞還是會在那裡。

我來到醫院的時候只看到父親形單影隻的坐在走廊裡的金屬長凳上,他的頭低著,雙手合十抵著額頭,渾身都散發出一種蕭索的味道,讓人目不忍視。

“爸……”,我輕輕走過去叫了他一聲,靠在他身邊坐下來,好半天才敢問一句,“媽呢?醫生怎麼說?”

父親並沒有抬眼看我,可是我能感到他的身軀都緊繃著,我曾聽母親說過,這是他緊張時一貫的表現。

父親不善言辭,在我的記憶裡也很少朗聲大笑,可是,他會默默的為我們母女做些實在的事情,比如拼命的掙錢養家。

在我還在讀小學的時候,我記得有一次母親半開玩笑的和父親說話,覺得他太累了,想讓他少做一點工作,說家裡能吃飽穿暖就行。可是父親卻正色對母親說,我們是他的妻子和女兒,他有義務讓我們過上優渥的生活,只有我們開心,只有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他才會感到幸福。

我們之於他,他曾經在給我和母親的一封信裡寫到,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但是現在,一份重要卻可能葬送另一份重要……

“爸……”我再次輕輕喚他。

這一次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緊閉的搶救室大門,說:“你媽在裡面呢,究竟怎麼樣一會兒大夫出來問問才知道。她的身體一向很好,希望她這次能熬過去,沒什麼大不了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媽會好起來的!”

這是一份怎樣的心理暗示,我們都懂。

短暫的沉默瀰漫在我和父親之間,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的嘴唇微微啟闔,在虔誠的禱告著。

過了很久,父親突然問我:“鈴鈴,能斷嗎?”

我知道,他在問我和尼亞的事兒。

我抿著嘴,沒吱聲。

“你媽媽會受不了的,人年紀一旦大了,經不住這些小病小災的。”

“可是……”我想說,可是我愛他,即使我在出門前對他說了那麼重的話,可是我的內心告訴我,自己還是在乎他,還是想和他一起。

“你還年輕,不懂得其實在婚姻裡愛情算不了什麼,最重要的還是彼此包容。鈴鈴,你是一個女孩兒,以後肯定會想做母親的,但是你想過沒有,尼亞他有沒有生育能力?”

“……”

我無言以對,說實在話,這點我的確沒有考慮過。和尼亞在一起,我只瞭解他愛我,而我亦愛他。我們相處得很愉快,雖然我們曾經抱在一起憧憬過未來的夫妻生活,可是,那也僅僅是幻想而已,父親說的問題太現實,我們還沒有精力去驗證。

可是,我還是想證明什麼。

於是我鼓足勇氣,想替尼亞進行又一輪的辯護。

“爸,尼亞他其實……”

然而在我一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紅燈熄滅,搶救室的打門被推開,母親躺在車上被護士推了出來。

看到愛妻依然緊閉雙眼,父親再也顧不得我在說些什麼了,他立刻站起來,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護士,直直奔向還未摘下口罩的醫生。

“大夫,我妻子怎麼樣?有沒有危險?為什麼她還沒有醒過來?”

醫生拍拍父親的肩膀,語調溫和的安慰他,“大叔您彆著急,這位阿姨沒什麼大礙,應該就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