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便竄向了一旁。鐵七更是不敢怠慢,忙往右手逃去。
便是這麼稍稍的耽擱,魯牙已到了鐵七的身後。見前後左右並無妨礙,已沒了動手的禁忌,他冷笑道:“天震門盡為鼠輩……”他大袖子往前一揮,一道光芒倏然飛出,眨眼便化作了一座數十丈的玉塔。此物與聞白子的法寶極為相仿,只是小了許多,而威力卻不容小覷……
一道光芒從天而至,前方頓時不見了去路,鐵七尚未明白過來,便已身形受制,慢慢止住了去勢。寒意湧上心頭,他嚇得猛地轉過身來……
……
在鐵七與胡老大情形危急的時候,天震門的那夥金丹弟子亦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天震威武”的喊聲不止,雷法的威力如前,而那殺人奪寶的“財源滾滾”四個字卻久久不再出現。
“天震威武”
隨著黃全的又一聲嘶吼,一道道雷光砸向了前方。於此剎那,數十件法寶騰空而起,霎時便將去勢兇猛的雷法瓦解殆盡。而對方的五、六十人依舊是守在一處,不退不避,嚴陣以待。
見此情形,黃全沮喪地罵道:“他孃的,又白忙活了……”
齊雅無奈地說道:“起初突襲之下連連得手,餘者驚散,使得我雷法大陣所向披靡。而如今對方分明有高人指點,這才冒死結陣。試想,五、六十個金丹後期修士的合力一擊,足以擋下我二、三十道雷法啊!此外,胡長老的弟子大多不修雷法之道……”
黃全焦急起來,說道:“我等又該如何?”
齊雅聳聳肩頭,手指天上,說道:“還能如何?我等若是散去陣法,只怕自身難保。眼下只得這般僵持下去,最終的勝負還須由前輩們定奪!”
聞聲,天震門的眾人抬頭望去。便於此時,未央海的數萬修士皆察覺到了天上的異狀,連同那幾位化神的高人,無不瞪大了雙眼……
數千丈的高空之上,突然多出了兩道人影。其中的男子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黑髮披肩,刀眉星目,身著灰sè道袍,腰繫酒葫蘆,氣度出塵而灑脫不羈;那女子韶華年紀,容貌秀美,一襲粉黃長裙,婀娜多姿,神態中略顯愕然。
“是他……”
“是那小子……”
“真是那小子!他從仙域回來了……”
“呵呵!豈不是說,仙域有了指望……”
無論是墨哈齊與yīn散人,還是公羊禮與松雲散人,抑或是百里川與公良贊,在見到那天上之人的一霎間,盡皆動容。那年輕的男子並不陌生,叫人為其一直耿耿於懷……
這一刻,海上的數萬修士,沒人去在意貌美的女子,盡皆看向那道灰sè的身影。百年之前,曾有一個名動九州的奇人……
不過剎那,那男子突然一頭衝了下來。他避開那尚在交手的兩位高人,直奔下方魯牙的那座玉塔而去。其人在半空,已是大棒子在手,猛然喝道:“天震威武”
“轟”
喝聲乍起,狂飆怒卷,一聲巨響過後,那下落的玉塔陡然倒飛了出去,並隨著光芒閃過漸漸變小。正自茫然無措的鐵七恍然醒神,這才看清那從天而降的人影,不禁又驚又喜。
才要建功的法寶被一棒子打飛,猝不及防之下,魯牙怔立當場。於其詫然之際,兩家的元嬰修士皆停下手來。寧遠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失聲驚道:“林一……”
一招得手,林一快若電閃般的身形一動,竟是一把抓向了那已然變小並在半空翻滾不休的玉塔。
魯牙回過神來,怒道:“住手……”而其這邊才出聲,那邊寶物已斷了神識維繫,轉瞬間便沒了蹤影。他心疼吼道:“那是我師父依著‘玄妙塔’煉製的法寶,還我……”
林一折身返回,手上還拎著那根黑光流動的‘天煞’鐵棒。他不理魯牙,下巴輕輕一抬,傲然四顧。其現身便救了鐵七,還順手搶了寶物,一切不過閃念之間,讓場內外的數萬修士看得眼花繚亂。
“魯牙!追殺八十載的那筆舊賬尚未清算,這玉塔不過小小的利息罷了!”林一淡淡看了眼遠處的古作及那夥道齊門的修士,轉而衝著神州門的寧遠頷首示意,這才不緊不慢地收起了‘天煞’鐵棒。鐵七湊至近前,百感交集地說道:“林……師兄,林長老……”
林一轉過身來,尚未出聲說話。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衝了過來,還不停地喊道:“天震威武!他孃的,你還真的回來了……”
胡老大搶在鐵七之前到了林一的近旁,還想趁機感慨幾句,心頭卻是一哆嗦。有凌厲的殺氣驟然逼來,令人驚悸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