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知蓉兒陪嫁的那些店鋪和莊子管事私吞了銀兩,你不僅沒有想到跟他們收回這些銀子,反而還放任他們繼續做下此等事情,並且還拿自己的私庫來貼補不說,還跑到自家孃家去借錢!如今出了這等事情,也不告訴我,非得鬧得不可開交,無法解決的時候再告知我,你以為我每天閒得沒事做,就是跟在你後面為你收拾殘局的?”
文老夫人眉頭微皺:“定國公夫人,這是你們的家事,你們還是回家去解決比較好。”
“唉……”林老夫人長嘆了口氣,彷彿沒有聽出文老夫人話裡的冷漠和拒絕似的,徑直說道:“親家,都說家醜不可外傳,可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我也不得不將這家醜暴出來了!”
“如今兵部尚書府限期我們三日內將蘇姨娘借的那些銀子還回去,若只是一筆小錢,我也就咬咬牙,從自己的私庫裡取錢來貼上,也就不來麻煩你了,可這不是幾十幾百兩,而是幾十萬兩啊!所以,我這也沒辦法了,只能上門求你幫忙了。”
林老夫人垂下的眼眸裡掠過一抹譏諷,心裡輕嘲幾句,臉上卻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定國公夫人,實話告訴你吧,如今相府開銷也很大,若是借錢的話,幾萬兩倒是能週轉得開,可若是幾十萬兩就比較困難了。”
“親家,我今日可不是來跟你借錢的!”林老夫人搖了搖頭,正色道:“我知道當年你給蓉兒陪嫁的那些莊子和店鋪管事都是相府的老人,想麻煩你幫忙出面,請他們將這三年未繳納的銀子交上來,如此一來,定國公府的危機也就解除了。”
文老夫人淡淡地瞥了林老夫人一眼,只覺得無比的荒唐——之前瞧這林老夫人行事也進退得當,可未想僅僅只是三年未見,她就糊塗成這樣!
林芷珊不由得驚訝地抬起頭,待到她看見林老夫人一臉的“理當如此”時,不由得無語之至。
什麼叫做無恥,這就叫做無恥!
只恨前世的她太過於單蠢了,被蘇姨娘母女倆忽悠得疏遠了林老夫人和林昱哲兩人,對這兩人的性子也就相應地不是很瞭解,以至於重生回來的她還認為自己可以花點時間在林老夫人和林昱哲兩人身上,討好這兩人,令自己和林庭軒兩人在定國公府的日子過得舒服自在一起。可,她還真未想到,先是林昱哲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雖不喜母親,但也對母親有著應有的尊敬,對她和林庭軒這兩個嫡子嫡女也有著一份該盡的父親的責任,而是從根本上就覺得她和林庭軒兩人可有可無。
緊接著又發現林老夫人將她當成了家族裡的一枚棋子,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棄掉……
幸而她重生回來的時機很好,否則還真會賠了嫁妝,又被人傷得體無完膚!
文心雅擔憂地撫上林芷珊的胳膊,就怕林芷珊一時氣惱之下口不擇言,做出一些事後後悔的事情來。
林芷珊偏了偏頭,嘴角微翹,朝文心雅點點頭。
文心雅舒了口氣,垂眸不語,可手依然緊緊地捏著林芷珊的衣袖,只令林芷珊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
可惜,林芷珊未想到她的這個動作,竟然被林老夫人看在眼裡,只見她眼眸閃了閃,突然道:“珊兒,上次給你的那些帳薄是經過蘇姨娘修改後的帳薄,並不是你母親留下的莊子和店鋪管事送上的帳薄,回頭我再讓人將那些未修改的帳薄送到你那兒。”
林芷珊心裡輕哂,嘴裡卻道:“祖母,我瞧過那些帳薄,確實是母親名下的那些莊子和店鋪管事親手書寫而成的,並未作假。”
“難不成,我還會說假話不成?!”林老夫人惱怒地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姨娘:“蘇姨娘,你來說!”
蘇姨娘膝行到林芷珊面前,磕了一個頭,哀悽道:“大小姐,妾……”
依然是一番同樣的言論,不過,經過蘇姨娘一番潤色,可比剛才林老夫人那番單調的言詞更能打動人心,若非廳裡眾人皆熟知蘇姨娘秉性,換了一個其它的人進來,定當會以為蘇姨娘並未做錯,錯的只是林芷珊。
對於這般顛倒黑白,模糊是非的話語,重生前的林芷珊聽得太多了,可重生後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故她雖在蘇姨娘磕頭的時候悄悄避開,站在了一旁,卻依然流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之色:“蘇姨娘,你雖做錯了事,但你是父親房裡的姨娘,可不能向我磕頭請罪,免得別人說我仗著自己是定國公府長房嫡女的身份,而欺負父親房裡的姨娘。”
文老夫人讚賞地瞧了林芷珊一眼,看也不看跪在那兒,滿臉驚懼委屈之色的蘇姨娘,只是定定地凝視著林老夫人,道:“定國公夫人若今日前來就為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