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微微一怔,顯然十分驚訝,問道:“果真如此麼?”
淮濟夫人抿嘴一笑,卻不答言。
大長老兩道如電的目光,在我臉上轉了兩轉,突然哈哈大笑道:“哦,敖瑩……就是剛才這個滔滔不絕的孩子麼?老夫們已在殿外看了你多時了,嗯,雖然是個女孩兒,膽子倒是不小,你兩個哥哥都被嚇倒了,你怎麼倒有膽子跟你三哥犟嘴?”
他轉過頭去,向三郎道:“老夫倒沒承想少君竟成了我們東海的女婿!少君真是好眼力,咱們東海這個十七公主,若論膽識氣度,倒不會辱沒你華嶽門第!”
三郎笑道:“只要公主不嫌棄三郎辱沒了東海龍族,三郎已是感激不盡!”
此言一出,又引來十位長老一陣善意的鬨笑,場中氣氛一鬆,許多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意。
我滿臉通紅,方才的豪情壯語不知都丟到哪個爪哇國裡去了,一心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
只聽青河夫人冷冷道:“咱們這會可是商討東海大事,這些兒女婚嫁瑣事可否稍後再議?”
敖厲兇狠的兩道目光往人群中一掃,頓時萬寂如滅,無言的重壓重又回到了眾人心頭。方才詳和喜樂的氣氛一掃而空,沒人敢出一口大氣。
大長老皺了皺眉頭,卻是另一個慈眉善目的綠衣老者開口道:“青河夫人,你所謂大事,不就是立嗣之事麼?方才十七公主說得明白,立嗣繼位之事,言之甚早!你身為後宮婦人,如何能干涉如此大事?”
青河夫人柳眉一豎,正待開口,卻聽敖厲低吼一聲,眼中兇光畢露,叫道:“立嗣之事,勢在必行!十七丫頭也是後宮婦人,年幼無知,信口雌黃,也做得數麼?”
我心中怒火又生,也頂撞道:“我雖是後宮婦人,卻也是龍族血脈,父王后代!哥哥們說的話做得數,為何我等姊妹說的話就做不得數?”
敖厲斜睨我一眼,不屑道:“如是十七你心中不服,不如跟你三哥我比試一場,見個高低?若不用拳頭說話,諒你也不知曉厲害!”他斜了一眼三郎,終究心中有所忌憚,道:“這是東海家事,卻與別人無關!”
三郎臉色一肅,冷冷道:“十七公主既已是我金虹三郎待嫁之婦,便是我華嶽未來夫人!她出自東海,東海之事自然為她切身相關之事;我既為她未來夫婿,則東海之事,也不能完全說與華嶽無關!”
我聽到這幾句話時,雖是略有些羞澀,卻是百味紛陳,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心頭浮起一陣莫名的悵惘。
三哥獰笑一聲,道:“如此說來,少君這閒事可是管得定了!”他眼中兇光暴漲,尖利的兩排獠牙的白光,在他的唇間陡然一閃。
三郎一把將我撥到身後,望向三哥,眼中寒冰絲毫未融:“三殿下尚武之名,四海共知。只可惜我華嶽帝宮可不是銀鮫一族,我金虹三郎也不是那銀鮫任人可欺的族長!”
他雙手一揮,喝令一聲:“出!”掌中金光一閃,已是多了兩彎金環,環徑約有一尺,似是赤金打就;環身之上,隱有縷縷霞光繚繞不定,顯然並非凡物。
三郎金環在手,當空一揮,灑出一片耀眼的金光!這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身上,竟也閃現出幾分凌人殺氣。
金光之中,但見他傲然說道:“環名金虹,乃是太上老君採玄溟紫金所鑄,內涵虹霓之寒,變幻無定,能破諸仙護身真氣,三殿下若要親身試環,可真是要小心一些了!”
大長老轉過頭去,對著三哥怒喝道:“敖厲!你也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對少君如此無禮!立嗣之事,自要依靠龍宮章程、由十長老進行裁奪,可還由不得你一個小輩在此指手劃腳!”
二長老立於大長老身旁,喝道:“十長老聽令,若有擅自擾亂龍宮法度者,立斬無赦!”
三哥仰天狂笑道:“你們這幾個老不死的傢伙,又能奈我敖厲如何?”
話音未落,只見二長老長袖一拂,袖中飛出無數細小的銀絲,凌空向三哥捲了過去!
三哥大怒,反將巨口一張,“轟”地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團火紅的烈焰!那些銀絲遇火立燃,只是哧哧數聲,便化為灰燼。
三哥面上大顯得意之色,當下猛一吸氣,“轟轟”數聲,吐出更大兩團火來,直向二長老飛襲而去。火勢極大,嚇得周圍人等一陣驚叫,許多人手忙腳亂地四散奔逃開去,但仍有手腳稍慢者被火焰燎傷,一時間尖叫慘呼之聲,充滿殿中。
“砰”地一聲,殿門被撞了開去,一大隊兵甲鮮明的夜叉湧了進來,喝道:“全都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