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聽聞諸葛長史娶了一位美人,我等定要去見見這新娘子。”一個官吏調笑道。
孫權自認為見過木柯的樣子,也沒他們口中說的那麼特別,就隨意擺手,“這事還得問長史,孤不好做主。”
諸葛瑾馬上拜求,“多謝諸位,只是我這妻子性子柔軟,瑾恐她受了驚擾,實在。”
話還未說完,周瑜上前笑道:“這剛剛娶回家門,就這樣偏袒,日後豈不成了怕老婆之人。”
眾人大笑,諸葛瑾假裝尷尬再拜。終於將好事之人擋在了門外,待送走賓客,諸葛瑾如釋重負,解了身上裹身的紅綢,輕便向屋內移步。
推門時,猶豫一番,便在門上敲了敲,見屋內沒有應聲,覺得奇怪,便緩步走入。
屋內燭火明亮,本該伺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都不在,床榻上的新娘子,也不在。諸葛瑾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喝得太多,努力睜眼向四周看去。果然無人。
他坐在床邊看到新娘蓋頭躺在那裡,卻沒有木柯的影子,心中一驚,慌忙起身。
這時,聽到推門聲,木柯端著一盆水走入,身上婚裝沒有脫下,頭髮隨意散亂著。見諸葛瑾一臉醉意的看著自己,木柯招呼他,“過來,好好洗洗。”
諸葛瑾心中石頭落下,一股溫暖湧上心頭,走到木柯一旁,臉色已經通紅,將手和臉埋在水中清醒,依然無法打消身子的衝動。
“放心,木柯不會盲目逃跑的,不僅害了瑾,還會連累婉貞。”
諸葛瑾從水中猛地驚起,“你剛才喚我什麼?”
木柯將方巾遞給了他,淺笑,“日後在旁人面前總要這麼叫的,先熟悉熟悉。”見諸葛瑾欣喜上前,木柯慌忙後退,“今晚,你睡榻上,我睡床上。”
“木柯。”諸葛瑾似是要說什麼。
“長史,你知道,木柯不願意。”
諸葛瑾笑得尷尬,踟躕著不知該進該退,“都隨木柯。”他胡亂一句,使勁兒揉了揉額頭,“木柯早些休息。”
木柯輕輕點頭,諸葛瑾呆在原地,盯著地面某一處出神。
夜三更,除了遠郊的蟲鳴風動,屋內只剩兩人的呼吸聲,他們心中思緒混亂。諸葛瑾不停地翻動身子,這一夜是這麼的漫長,下一個夜又將如此,那麼,此後的日日夜夜,他都要這樣強忍著衝動,聽著木柯的呼吸無法入睡嗎?諸葛瑾抓緊一旁的軟榻,努力回憶讀過的書籍,讓自己不再去想木柯。
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他如何不去想。身上熱得難受,他起身準備去院中透氣,手剛碰到房門,又退了回來,他想,若是讓旁人看到自己在新婚之夜就從屋內逃出,日後該怎樣想木柯,這門出不得。
昏暗燭光下,他看到木柯映在帳簾上的影子,實在難以壓制心中的衝動。他悄悄走近木床,坐在了地上,背脊靠著床邊,淺淺睡下。木柯聽到他走來的聲音,提高了警惕,見他並無冒犯之舉,便慢慢側過身子看去。
這時的諸葛瑾已經藉著酒勁兒睡去,鼾聲偶爾飄出,木柯難得的有了些安全感。她躺在床上靜想,這麼多年來的顛沛流離,這麼多日夜的居無定所,雖然也有開心,可是這般辛苦的活著,真的不是她最初想要的。
在現代,她只想遇到一個人安逸的活著,到了這裡,她依然想如此。只是,亂世之中,眾人都明白,能活著就比什麼安逸都重要。
紅燭跳動一下,將木柯的思緒拉回,一旁諸葛瑾的模樣很適合木柯心境,有人陪著、守著、愛著、寵著,多麼難得。是啊,多麼難得。
木柯從帳簾中伸出手去,挑起一縷諸葛瑾頭上散下的碎髮,輕輕握在掌心,閤眼同他一起睡去。
夢中,一處崖壁前,韓璐立在那裡,樣子孤苦悽慘。木柯在遠處眺望,越來越看不清他的臉。場景閃動,黎洛站在湖邊同丁柳說話,兩人看到木柯走來,起身搖手打招呼,聲音卻無法傳入木柯耳中。她努力跑去,竟走入了一片密林,華佗箭步略過她一旁,並未停下,餘光與她對視,匆匆跑走,身後有一群追捕之人,他們速度很快,將木柯幾乎撞倒。
“師父。”木柯極力呼喚,華佗早已沒了身影。一陣狂風吹過,木柯手下陸少、徐臘滿身是血的站在面前,木柯嚇得踉蹌倒地。他們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眼中血淚溢位。
兩人身影越來越模糊,最後諸葛亮出現在那裡,背對著木柯並不看她。
木柯緩步走去,諸葛亮稍稍側了些臉。
“木柯。”諸葛瑾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木柯驚訝轉身,被一群衝上來的人套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