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小靖安立刻跳下椅子,跑去撿。
這時,對面有一家店鋪正在裝貨,一堆堆沉甸甸的貨物把貨車堆起得滿當當,而這顆小石頭,就滾到了車轂轆下面。
小靖安眼睛只盯著石頭,圓滾滾的小身子很快就跑到了車輪下面。
等到郭薔想去看兒子時,才發現他跑到了堆得高高的馬車下面,心一驚,正想把他叫回來,這時綁在馬車上的繩子突然斷開,一摞摞重物傾斜塌掉,眼見著就要壓到小靖安身上。
看見這一幕,郭薔只來得及發出撕心的喊叫:「不——」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湛青的身影猛然撲到小靖安的身上,倒下的一件件重物,全壓到了這個人的身上。
「安兒!安兒!」
等郭薔衝過去,大家也醒過來趕緊把貨物推走時,抱住靖安的人翻了一個身,嚇得表情呆怔的小靖安出現在眾人面前,小靖安黑黑大大的眼睛一落到孃親身上,嘴巴一扁,頓時號啕大哭起來。
「娘娘!娘娘!」
郭薔心疼地把他抱進懷裡,仔細檢視一遍,一點也沒傷著,看來只是被嚇壞了。
「安兒不哭,安兒不哭,娘在,娘在這。」
郭薔同樣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現在只能緊緊抱住孩子的身子,紅著眼眶安慰。人們都看著這對母子,感慨剛才的那一幕,而那個救了小靖安的人反倒被人忽視了。
這個人似乎也不需要別人的稱讚和回報,見他們母子都沒事了,便轉身默默離去,只是步伐顯得有些蹣跚。
郭薔無意抬眼一望,見救了靖安的人要走了,不由喚道:「恩公!」
那人停了下腳步,只略略側過身看一眼她,便繼續朝前走了,郭薔不知道為什麼,只能怔怔地看他離去,直至懷裡的孩子抱緊她,她才回過神來繼續安撫靖安。
小靖安被嚇著了,郭薔再無心買東西,很快把孩子抱到馬車上,打道回府。主要人物都走了,而圍觀的人卻還留下來議論紛紛。
「剛剛救了孩子的人好眼熟……」
「當然眼熟了,不就是程捕頭嘛!」
「哦,是他啊,難怪了。」
「趙縣令手下兩名捕頭,就數程捕頭最樂於助人了……不過剛剛被那麼重的貨物壓到,他真沒事嗎?」
「應該沒事,程捕頭武功雖沒趙捕頭好,但也是一名響噹噹的漢子,能這麼容易出事?」
「那就好、那就好……」
「程捕頭!」
方才救了小靖安的男人腳步有些緩慢地朝巷子裡走去,一個人突然從角落裡竄出來,重重往他背上一拍,痛得他不禁咬牙嗤了一聲。
「哎,程捕頭,你這是怎麼了?」
見他連臉色都變了,突然冒出來的人奇怪地問。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好過些了才慢慢直起身板,低聲道:「沒事,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
聽他這麼說,來人更是奇怪了:「哎呀,連你這麼行事穩重的人都會摔跤?」
男人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沒好聲氣地道:「人有錯手,馬有失蹄,我怎麼就不能摔跤了。」
「嘿嘿,我就是奇怪嘛。」來者一身捕快衣著,只見他摸摸腦袋,憨直一笑:「你和趙捕頭可是咱們趙縣令的左膀右臂,平日裡可是既穩定又可靠,辦起事來雷厲風行,整個衙門裡的人誰不把你們當崇拜物件,見你這樣的人還會摔跤,能不奇怪嗎?」
男人忍不住笑了笑,表情溫潤如水,他拍拍這人的肩膀,說道:「小三,你們也是趙大人的得力助手,整個縣衙,少了誰都不行。」
說罷,把手移開,接著又問:「對了,小三,你是來找我嗎?」
小三頓時拍拍腦袋:「我這記性,差點把正事忘了,趙大人找你呢,讓你快回衙門去。」
「好,我這就回去。」
還以為縣衙裡出了什麼大事,急轟轟地趕回來,卻變成眼前的局面。
不穿官服就和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白面書生全無二樣的趙縣令站在正中,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他的右邊,一名二八女子笑靨如花,他的左邊,剛趕回衙門不久的程捕頭一臉無奈。
「來來來,我來介紹啊。」無視手下眼底的不滿,趙大縣令笑容可掬地開始介紹面對面的這兩個人:「這位呢,是城北書塾李夫子的女兒,李芸,人品相貌可是咱們江府縣排得上名號的,追求她的男子都能繞整個縣城十幾圈!」
「而我的這名屬下,姓程名躍,相貌堂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