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天生麗質,讓人過目難忘,只是這個弟弟右腿卻是包紮著,一路以來全部由瘦弱的哥哥背入客棧裡。
這一對兄弟正是逃出生天的陳清卿與喻前澈,他們兩人幾乎歷盡劫難地出了被困之地,有幾次還險險地掉下來,若不是手裡有碧落狠狠地戳入峭壁裡讓他們可以有個抓手的地方,保不定他們也許還出不來。
陳清卿看著大夫替床裡的人全部包紮,拿出一些碎銀子給大夫為診費,又讓店小二去跟著大夫拿藥,順便把藥煎好。
她身上的銀票全部都溼透了,根本就不能用,入住客棧之時,她無奈得去了一家貌似土財主的房子,順手借了點銀子,以免她自己帶著個傷者流露街頭,她自己到是沒關係,可阿清的傷還沒有好,萬萬不能疏忽大意。
“睡覺吧。”喻前澈沒漏過她一個個的哈欠,還有她眼底染滿疲倦的黑眼圈,把棉被拉開來,“這麼冷的天,還坐著幹嘛?”
抬手掩住又一個嘴裡冒出來的哈欠,她已經覺得上眼皮已經沉重地撐不開來,拖著沉重的雙腿,已經好幾天沒沾過床,讓她極度渴望好好地睡一覺。
“小師叔?小師叔?”
耳邊似乎有蜜蜂在騷擾著她,讓她不能安然入睡,睡夢中的陳清卿試圖把耳邊的蜜蜂給趕跑,卻不料碰到柔軟的肌膚,光滑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地摸索起來。
“小師叔?”
還是輕輕的如同蜜蜂般的聲音,讓猶自沉浸在光滑觸感裡的陳清卿不悅地繃起清秀的臉,惺忪的睡眼極度不耐煩地睜開來,迎面是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怎麼了?”她正要不太耐煩地問出口,問他半夜裡把她算是怎麼回事,不料,卻被給輕易地捂住嘴馬,只得轉動得黑色的眼珠子,不時以眼神詢問著他到底是想做些什麼,還她給吵醒。
“冰魄。”
他沒有發出聲音,動了一下顏色有些慘淡的嘴唇,然後放開捂住她嘴巴的手,食指指了指房頂的方向中。
“冰魄?”她從他的口形中似乎隱約地瞧出這兩個字來,疑惑的目光瞄向房頂,也跟著動了動嘴唇,學著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跟著指了指房頂,“他在上面?你說他現在人在房頂上?”
見他慎重地點點頭,她瞪大眼睛,難道是?“一路跟蹤我們過來的?”想到這個,她的後腦勺就冷颼颼起來,暗斥自己的警戒居然這麼低,讓人跟蹤了都沒有發現。
喻前澈微微地搖搖頭,豎起食指擋在嘴唇,讓她別太激動,“沒有,他好象是與人約好了在這裡碰面。”他敏銳地感覺到原本與冰魄一起站在房頂的人已經離開,冰魄還留在原地。
她不由氣鼓了一張臉,這隻老狐狸居然活著出來,沒給餓死,讓她恨得牙癢癢的,連忙坐起身來,衝出去好好地修理他一頓,卻被喻前澈給緊緊地拽住,她不敢硬著從他的手裡掙脫開來,只得無奈地躺回床裡。
“人已經走了。”
終於,再有察覺到任何動靜的喻前澈告訴她並讓她覺得愉快的結果,她把棉被往上一拉,擋住露在外邊的肩頭,“我好象聽到玉清的聲音了。”
“容若的女官?”她下意識地問道,瞅見夜色裡他隱約有些難看的臉色,忙噤聲不語。
“希望不是她!”他琥珀色的眼底閃過一道冷殘的光芒,猶如是嗜血的修羅般,提起他們曾經一塊做過的事,“記得我們是怎麼樣才去的百花樓,找出玉清來的嗎?”
她當然是記得的,而且還記得清清楚楚,那晚她拉著阿清出門,眼見著屈無忌飛身過去,她們就跟蹤過去,一直跟蹤到百花樓,甚至在林豔娘房間的秘室裡找到了被捆綁得幾乎成一團的玉清。
“當時她被綁著,應該不太可能是與冰魄暗中算計我們的吧?”她不太有把握地說道,怕冤枉了無辜的人,冰魄是貪婪的老狐狸,可玉清跟隨了容若這麼多年,且容若視她如親妹,會是她?
“剛才我聽見冰魄在跟聲音很像她的女人在說話。”他沒有見到人影,只聽到聲音,聲音可以偽裝,難道真是他聽錯不成?“這些事情很詭異,你以為他們只想著找從玉清的嘴裡套出圓月彎刀的秘密,而屈無忌汙衊你殺了柳風骨之事,只是他一時頭腦發熱想當武林盟主嗎?”
她愣愣地聽著,遲疑地點點頭,她一直是這樣想的,她只是無辜的路人甲,不得已出來拋頭露面一下,哪會是什麼主角,她根本不做他想。
“冰魄是母親信任的人,甚至把魔域交到他的手裡,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母親與玉清都不可能知曉圓月彎刀的秘密,這世上知曉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