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並不假。北勝天也曾親見“戰神圖錄”卻因資質有限而未能參悟天道;劉昱資質當然沒問題,但他的執念卻是他脫凡世的關鍵障礙。 師妃暄不知聽進去多少,默默點頭後,平靜地道:“你打算如何處置家師?”
元越澤明白到她已知曉梵清惠被他強…暴一事,愕然道:“她想害我性命,我已報復,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師妃暄露出一個又好氣又好笑的動人表情,彷彿再說“有你這樣報復的嗎?”
元越澤記起他的“報復”實際上等同賜給梵清惠一條永恆的生命,不禁啞然失笑,語帶相關的道:“你師傅或許會獨自再修煉幾十年,但她最終一定會找上我,否則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後再難精進。”
師妃暄嘴角飄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她本就是局中人,怎會不明白此話?若執拗堅持清修,修為不但難進,很有可能還會倒退。就因為元越澤在她心中留下了一個不滅的烙印。 師妃暄長長吁了口氣,輕輕道:“公子此戰後就會歸隱?”
元越澤點頭道:“還要回洛陽接幾個人。”
頓了一頓,彷彿讀懂她的內心似的,道:“妃暄何須苦苦剋制,一切任乎自然不好嗎?”
師妃暄嬌軀輕顫,繼而嫣然一笑,風情萬種,悠然道:“中原統一契機已現,妃暄還要幫助師門一段日子。”
元越澤心知她仍擔憂魔門得勢後會對玄門不詭,於是大手搭上她的香肩,搖頭失笑道:“那一年後在下親上靜齋搶人。”
師妃暄沒有抗拒,舉頭凝望碧藍天空中的稀疏雲朵,玉容平靜祥和。 二人來到樓蘭古城外時,向雨田、傅採林、宋缺及一位挽著他胳膊,關係似不簡單的金美女已守侯在平地上,宋家姐妹和傅家姐妹陪在他們身邊,祝玉妍與其他諸女也在。前四人就是祝玉妍曾說過的“意想不到的觀戰者” 師妃暄早知宋、傅二人之事,故無半絲驚訝,淡然施禮。 向雨田瞧向師妃暄時,微微一愕。 劉昱的聲音在殘垣內響起,道:“向雨田,這娃兒可像玄靜?”
向雨田哈哈大笑,道:“像又如何,不像又如何?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對玄靜念念不忘。”
元越澤和師妃暄立即肯定玄靜與向雨田和劉昱有過不尋常的關係。 一身黑衣的劉昱緩緩走出,搖頭嘆道:“當年我為看一眼玄靜,特引梵清惠下山。宋小兒該有印象吧?”
宋缺仰天長笑道:“你如何裝樣子也無用,我清楚察覺到你對我與傅兄還在這世間一事感到震驚。”
劉昱眼中閃過訝色,顯然被宋缺說了個正著。不過任他如何想,都無法猜測那一場顛峰對決最後導致的破碎虛空竟是傅君嬙以奇力一手策劃出來的結果。這無疑使劉昱精神和心境上的壓力大增。宋缺不想面對梵清惠,故元越澤想出此計:他與傅採林、張仲堅各自在海外建立起巨大的影響力,為異日中土軍的擴張打下堅實的思想基礎。 傅採林撫須嘆道:“大道至簡,知易行難。閣下心態若不放正,恐怕一輩子也悟不破至道。”
向雨田繼續道:“玄靜一心向道,所以既不會愛上你,也不會愛上我,我們最多是天道上的朋友。你劉昱還痴心妄想,可笑之極!”
師妃暄蹙起秀眉,隱約猜到梵清惠因為知曉玄靜的經歷,才對魔門中人有這樣深的成見。否則以其多年心境修為,怎會不明白自己的固執想法已是入魔? 雲帥冷哼道:“你不必擔心,我們今日只是來觀戰的,絕不插手此戰。”
元越澤躍至劉昱身前,邪劍橫胸,喝道:“緣何還不動手?”
劉昱不受眾人的話語影響,淡淡一笑,道:“若你們不要臉面地插手圍攻,我劉昱身死又有何難?”
在他這句話下,就算向雨田等人真有出手之心亦無法出手,因為那涉及到武者的尊嚴。 元越澤大笑道:“此刻都在用心計,你絕對無法練成‘戰神圖錄’的最後一幅。”
劉昱仰望天,不為所動。 決戰的雙方均是一副灑逸自在的派頭,哪有半分拼命的樣子。 實際卻非如此:當元越澤穿過蒲昌海時,雙方的精、氣、神就已展開肉眼無法觀察得到的無形交鋒。 二人的精氣神開始急遽提升。 漸漸地,湛藍晴空、荒蕪大漠、樓蘭古城、陣陣長風、朵朵白雲全消失掉。天地間只剩下二人無所不包、無有遺漏、龐大至無邊際無界限,緊鎖交擊的精神異力。 天色暗了下來。 宋玉致急促的嬌呼聲響起,道:“呀!是日食!”
眾人的集中的精神分散開來,紛紛仰觀天。 高懸中天的太陽右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小凹槽,逐漸擴大。 眾人只看一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