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薇說起那教主事,臉上神色開始變得極為古怪和複雜,連他都看不懂,心念電轉間,問道:“畢玄是否認為以你們這些人的力量,可以殺死那受傷的教主?”
淳于薇神色更加古怪,垂頭沒有答他。
素素在一旁開導她幾句,淳于薇才又仰起俏臉,呆望跋鋒寒半晌,苦笑道:“師傅好狠心,唉!可憐二師兄等人白白送了性命。”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拓拔玉一行人早死了,淳于薇是惟一生還的一個。聞言不禁面面相覷,不明白她怎麼突然說出這樣摸稜兩可的話。
良久,淳于薇復又嘆息道:“等到師傅決戰那教主時,我們才覺原來她是我和二師兄認識了十多年的知交好友,二師兄對她頗有好感,情急下被大汗覺要異樣。當初師傅派我們出來時,他曾在船上對我說此行九死一生,要我半路離去,我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都明白啦!”
眾人恍然,淳于薇雖性格天真,卻不愚蠢,種種蛛絲馬跡聯合起來,她已猜出畢玄必須表明自己與法後並無關係,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派出拓拔玉等人緝拿法後,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都不影響畢玄在頡利面前的尊崇地位。拓拔玉跟隨他多年,當然也能推測出其幾分心意,所以才有勸淳于薇離開的話語,只是淳于薇視他為兄長,怎會輕易離去。
元越澤沉聲道:“姑娘一行人遇到了法後?拓拔兄與十八驃騎就是死在她的手上?”
淳于薇冷哼道:“不是他還能有誰!跑到東北來興風作浪,盜人胎盤,妄圖以邪法恢復功力,好報復師傅與大汗!”
元越澤幾人心中大訝,素素立刻問道:“妹子說的是鬼煞,我與他交過手,可以肯定他不是女人。”
面對素素及眾人的疑惑神色,淳于薇肯定地道:“我從小與她相識,只一個簡單眼神和與師傅異常相似的灼熱真氣就可以肯定鬼煞就是她,但她為何突然變成個又瘦又老的男人,我也不明白。當日我們一行人在室韋黑山頭附近的粗魯海圖碼頭上岸,當晚休息時就遇到他的偷襲,十八驃騎犧牲了三人,後來我們追至百里外的望建縣,他又趁我們休息時突襲,將師兄等人全部殺死,擒住了我。”
元越澤垂頭深思,許久才得出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答案,那法後本就是陰陽人,根本不是個真正的女性。這答案並非胡謅,因他想起當日雲芝被擄的遭遇。
跋鋒寒又問道:“那他為何沒有殺你?”
淳于薇爽快答道:“因為他不捨得,又說他從不殺女人,大家姐妹一場,不會輕易殺掉我,我的體質可結出聖胎,令他不但可恢復從前修為,更可能大勝從前,隨後使我失去知覺,醒來就在這裡了。”
眾人聞言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更知淳于薇為何如此肯定鬼煞就是法後的真正原因,元越澤心道難道是因為他從不殺女人,才有雲芝能保住小命的事?他乃花叢老手,一眼就看出淳于薇依舊是處子之身,法後把她藏起,馬吉等人應該是在機緣巧合下遇到她的,而那法後想來該是尋找合適的“播種人”去了。
素素眼珠一轉,嬌笑道:“那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如何?”
眾人都明白她的意思,淳于薇略微一愕,美眸盯上元越澤,射出信任的神色。
元越澤對她微笑頜,說不出的瀟灑俊逸。
第二天,元越澤與跋鋒寒出得帳篷,一路北行,往室韋方向奔去。燕原集的人對這種情況見慣不慣,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熱鬧,滿地屍體被打掃乾淨,只留那個隱隱散死氣的主帳篷,無人敢靠近。
夜空上明月斜掛,照得草原迷濛美,晚風徐起,夜涼如水。周遭一片寂靜,氣氛詭異已極。
十三天過去了,燕原集的集會早散了,空曠如野的平地上只餘一座孤零零獨豎平原的營帳。長風吹來,門前布簾飄飛,在這格外幽深的黑色裡,予人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感覺,倍顯蕭索陰森。遠方狼嗥聲傳來,似在提醒他們表面看似寧靜和平的美麗大草原,實是危機暗伏。
元越澤與跋鋒寒藏身那帳篷後近百丈外的一處天然小山丘後,凝神望著前方。
守了這麼多天,二人也感厭煩,於是開始聚聲成線閒聊。
元越澤道:“小俊怎麼還沒回來?”
跋鋒寒答道:“馬吉被嚇破膽子,在草原上若一心趕路,一日一夜足可奔出六、七百里,小俊腳力不夠,往返花的時間自然要長一些。是了,你的功力恢復地怎麼樣?”
元越澤嘆道:“連三成都不到。”
現在已是三月初,祝玉妍還沒有趕來,他雖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