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荔忽而一陣寒意襲上心頭,面前這個她一直以為是與世無爭的女子,怎麼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耿氏再次微笑,這次是瞭然的笑意。扭頭看向窗外,寶寶和貝貝玩得正高興,明心小心的看顧著,貝貝胖乎乎的小臉紅通通的,卻有說不出地可愛,耿氏每每看到這張臉都會滿心的喜悅。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
“我知道你跟爺說了什麼,爺才給我貝貝,我不像你,你說是孃家靠不住,自己挾著尾巴做人,其實孃家靠不住總比我們這些沒孃家的好吧!你是滿人,就算是孃家什麼也不是,你好歹也是鈕祜祿氏,數得上名號的大姓。寶寶生下來就比弘時,比貝貝金貴,你是自己知道,所以你不爭,反正我們也爭不過。所以有時想想,你不知是聰明還是傻了。這世上哪有理所當然的事?你也不想想,府裡這些人,開始得寵的是宋姐姐,後來是李氏。再後來是年氏。除了你,府裡其它的滿州格格不都坐著冷板凳?難不成真的只有你能生兒子不成?爺要是想要滿州地兒子。肯為他生的人多得是。爺不像宮裡的老爺子那麼在乎血統,他喜歡就是喜歡,他不管是誰。”
蘇荔靜靜地聽著,耿氏十幾歲進府,她遠比蘇荔更瞭解這府內的一切,是啊,蘇荔只是知道歷史的走向,但歷史不能告訴蘇荔胤的性格,是啊,她就從來沒想過,為什麼除了自己,其它得寵的全是漢人,最早為胤生下女兒的宋氏,還有連生三子的李氏,現在的年氏,自己呢,說白了,只不過批了身滿州的人皮,實際自己還是漢人,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地漢人性格才讓胤喜歡?所以耿氏在告誡她,說到底,胤並不在乎誰滿誰漢,他喜歡最重要,寶寶的前途並沒有自己想得這麼理所當然。
耿氏看蘇荔的模樣,自然知道已經點透了,蘇荔後頭該怎麼做,她自己會知道的,一抬眼,福晉身邊的雅心過來了,她笑笑,“我帶寶寶到我那兒吃飯,你好好想想。”起身跟雅心打了個招呼,笑盈盈的牽著寶寶貝貝一起走了,雅心是來請蘇荔去大院的。
蘇荔沒有馬上就走,她還沒想好,於是藉口收拾寶寶的荷包而停了一下,一個小荷包吸引了蘇荔的注意力,看上去,就是外頭買地攤頭貨,並不很精緻,寶寶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開啟,裡頭卻是一顆指頭大小的東珠,蘇荔嚇了一跳,要知道這是貢品,怎麼……怎麼會放在這麼普通的一個小荷包裡?又怎麼會到寶寶的手上?她想想把荷包收在自己的袖袋裡,找機會問問寶寶好了。
大院裡,胤坐主位,福晉坐邊上,年氏、李氏木然的兩邊坐著,室內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她照例給大家行了禮,準備站到福晉身後了,反正這些大神們在也沒她的坐位。
“笨傢伙,不知道自己升了等,往哪站?”福晉罵道。蘇荔愣了一下,才把自己升等的事想起來,有些茫然,最後到末位坐下,大家既都不說話,自己也發呆好了,腦子又轉到了剛剛那顆東珠上了,誰會給寶寶這麼貴重地東西當壓歲錢?
“說話!”胤猛地一吼,大家都打了個冷戰,蘇荔還是低頭,她一才升上來的側福晉,不過是為了平衡利益關係而升地等,哪輪得上自己說話,再說,她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這事呢。
“爺讓他們怎麼說?您都說了都是您的兒子,都是心肝寶貝,既您一心一意的要護著弘時,荔兒自是不敢說什麼了。”烏喇那拉氏還氣不過呢,她沒想到胤護弘時之心這麼強大,強大到可以放棄一切,這會她生氣並不是為了寶寶了,而是女人的醋意。
蘇荔雖不知道烏喇那拉氏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從話中也理會到一些深層的含意,也就是說胤真的當著老爺子的面保了弘時,還坦承弘時也是他的心肝寶貝?這倒真的有些意思了。
“荔兒,真對不住,我不知道弘時會打寶寶,本來我是狠狠的教訓一頓弘時的,爺說算了,先別讓弘時知道這事兒,姐姐跟你保證,以後都不會了,真的,我保證!”李氏淚如雨下,拉著蘇荔道歉,但也透露出,胤不想鬧大了,這事要“算了!”而且都不會告訴弘時,這事已經敗露,看來胤真的打定主意讓寶寶吃這個啞巴虧了。蘇荔心頭火起,輕輕的撥開了李氏的手。
“看姐姐說的,兄弟打架不是常事嗎!爺都說算了,咱們自然也當不得真。再說弘時也沒說錯,不過是個**種子,打了也就打了,也值得姐姐這麼說,不是讓荔兒無地自容嗎?”蘇荔冷冷的一笑,李氏手一僵,年氏愣了一下,她們是不知道細節的,這話一說,年氏回過味來了,微微的笑了笑,搖搖頭。
胤的臉掛不住了,他本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他們知道就算了,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