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樣看著我……我們在哪裡見過面麼?”
對面的男子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去,從手下手裡拿過一迭資料。就這一瞬間,鄭寶仁忽然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名男子了!
“你是那天在病房,帶那個女人出去的——”鄭寶仁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男子雖然一臉平靜,不過對方的眼底卻一下燃起了騰騰的火焰。
殺氣!鄭寶仁在一瞬間,感到了男子對著自己放出的敵意!
不過男子隨即笑了,“是麼?不過我是第一次來這家醫院。你有沒有見過我並不重要,我們想知道的是你那天、那個夜裡、在那個後山究竟見到了什麼?”
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睛沉靜冰冷,就像一條盯住青蛙的眼鏡蛇。
鄭寶仁再度緘默了。
“我……我說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們相信麼?”忽然,鄭寶仁開口了。
相較於男子身後、他的下屬對於自己居然敢開口,驚訝的跳了一跳的青澀舉動,男子的反應異常平淡。
“你說說看,我可能會信,能錯認素不相識的我,這種人腦子裡的記憶……我要聽一聽才好判斷。”
對方的話曖昧、狡猾。雖然他強調自己認錯人,不過鄭寶仁越發肯定那天見到的男子,就是眼前這名高階員警。
因為自己說出了見過他的事,這個人一瞬間變得殺氣騰騰。
鄭寶仁心裡咯噔一聲,隨即低了頭,“我……你們知道我的職業,我只是去那裡盜墓的,路上碰到的年輕男子,帶著據說從那裡得到的古董,我動了心,所以……因為挖出了屍體,我被嚇到了……我真的什麼也沒看到,請相信我。”
“那麼,你盜到什麼了?”那名員警卻氣定神閒,兀自追問。
“沒……挖到的只有屍體……”
這種程度的回答,是他能忍受的最高限度,鄭寶仁低下頭,直到對方出門為止,一直保持那種姿態。
◇◇◇
“那麼,你盜到什麼了?”
那名男子的話猶在耳邊,鄭寶仁聽到對方關門的聲音之後,視線有些顫抖的飄到牆邊魚缸。
那裡面,紅色的賤種金魚在水草中游來游去,由於自己這段時間悉心照顧,每一條長得都很肥,魚缸底部是一些各色的石頭,透過那些斑斕,鄭寶仁顫抖的視線盯上了魚缸的角落——
那裡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圓環。不仔細看會把它和石頭混在一起,只有仔細觀察,才能看出那其實是一枚戒指。
“那麼,你盜到什麼了……”
“沒……挖到的只有屍體……”
還有……這個。
這是那天從“那個東西”的手指上拿到的戒指,證明那個晚上並非一場惡夢的鐵證!
◇◇◇
“不愧是張sir!我們四個月審來審去他都不開口,您今天第一次出馬就讓對方說話了!”
“說話?說的是謊話有什麼用!”面對下屬的馬屁,張曉亮只是冷冷一笑:“挖出來屍體……被嚇了一跳?盜墓人會因為挖出來死人嚇成那個樣子?而且他挖出來的屍體又在什麼地方?哼!”
冷哼一聲,張曉亮抬頭看了看男子病房的窗戶,又看向自己右側灰色的三層建築,嘴角慢慢僵硬。
被看到了麼?該死!怎麼沒有想到會有人從隔壁偷窺?不過看到也不代表對方能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吧?
心裡這麼想著,張曉亮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就在這時候,工作用的手機忽然響起。
“喂?我是張曉亮。”用一貫的工作口吻接了電話,在聽到對方報告的內容以後,張曉亮的眉毛越皺越緊,直到掛上電話。
“張sir,怎麼了麼?”透過照後鏡看出自己的長官神色有異,前面開車的員警隨口問。
“……事情……果然還是有點怪。”摸著下巴,張曉亮看向窗外。
“嗯?”
“昨天開始我們不是透過電視媒體,開始號召家屬認屍麼?剛才局裡來電話,提到了一名宋姓女子,看起來遮遮掩掩很可疑也就算了,在那些照片中找了很久沒有找到尋找的人之後……她問了一句奇怪的話。”
“啊?”
“她問:‘就這些了麼?真的只有這些了麼?’”張曉亮一邊對下屬敘述,一邊想像著那名全身黑衣的神秘女子樣子。
“這……有什麼不對麼?”開車的下屬還是不太明白。
“……”張曉亮沒有回答,他忽然想到了前一天下午,去找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