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澤把瓦盆放在趙洪才的手上,接著兩指一抬一落,趙洪才就把瓦盆摔在了地上。
“起—棺—”
隨著里長的一聲高喊,剛才那八個人直接將棺材抬起,緩緩朝門口移動。
衙役在後面兩人一個,抬著趙家幾人一起跨出門去。
抬棺的隊伍一直到了後山,顧靈澤前天看好的下葬地。
八個人小心翼翼的將趙傳鐵的棺材放進坑裡,趙承墨燒了紙錢上了香,開始填土。
期間趙家幾人一直跪在墓前,一動不動。
將最後的墓碑固定好後,趙承墨轉過身去對所有人拱了拱手。
“各位能來送家父一程,趙某在此謝過諸位,不過禮錢就不必了,稍後會一一奉還。”
胡氏聽了這話就開始拼命掙扎,但奈何就是動不了。
里長上前看著趙家這幾人,然後有些為難的看向顧靈澤。
“不必擔心,天黑自會解開。”
顧靈澤說完這句話就和趙承墨一起下了山,然後將趙家收的禮錢全部交給班頭,讓他幫忙按數歸還。
兩人謝過里長,然後拿出一張三百兩的銀票遞給那八個幫忙抬棺的鄉親。
“今日諸位辛苦,這些錢就當是我請幾位喝酒了。”
這幾人連忙推辭,但後來顧靈澤一直堅持,里長又點了頭,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了他手中的銀票。
兩人處理完該處理的事情,當天就回了府城。
晚上,顧靈澤枕在趙承墨的胳膊上,對方時有時無地撫摸著他的脊背。
“承墨,你還記得我們倆第一次遇見的地方嗎?”顧靈澤突然問了一句。
趙承墨點了點頭,“半山腰那個山坡。”
他輕笑一聲,“其實,那個時候我就對你見色起意了。”
趙承墨呼吸一緊,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懷裡的人。
顧靈澤從他懷裡翻了個身,趴了起來。
“你呢,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趙承墨看著他的臉,認真的說道:“看見你的第一眼。”
顧靈澤彎起了嘴角,弓起身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我曾經看過一句話,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實都是命中註定。”他貼近趙承墨的耳朵,輕輕吐氣。
“所以,就當是為了我這個命中註定,忘記那些無需記住的人吧。”
——
隔天兩人起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午時了,顧靈澤決定在北永府轉轉,順便解決午飯。
府城變化不大,他買了些特產,然後和趙承墨進了一家看上去生意不錯的新酒樓。
兩人選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剛上了菜,隔壁桌又來了三個人。
顧靈澤隨意瞥了一眼,沒想到這三個人卻看上去頗為眼熟。
趙承墨見他停了筷子,開口問道:“怎麼不吃?”
“承墨,你覺不覺旁邊那桌人有些眼熟?”顧靈澤微微側頭。
趙承墨裝作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還沒開口,隔壁桌就傳來了動靜。
“恁的嬌氣,懷個身子就整日裡挑嘴,我兒一個月的銀兩全花你身上了。”
年輕女子聽了這話,臉上便起了怨懟,晃了晃身旁的男子的手臂,“夫君,娘總這樣訓斥我,我還懷著孩子呢。”
“怎的,說你兩句都不行了,若不是你,我兒現在就是知府的女婿,還輪的上你這個破落戶!”
“那也是譚樂明自己容不下夫君納……”
“夠了!”男子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你們吃吧,我沒胃口。”
兩人見狀,互瞪一眼又趕忙追了出去。
顧靈澤聽到一半就想起來了,眼前的男子就是娶了譚知府家小哥兒的駱舉人。
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娘,一個是他那個表妹。
兩人吃完飯回了府衙,原本是打算向譚知府告辭的,但發生了酒樓那一幕,顧靈澤左思右想,還是找上了譚樂明。
對方開啟門看到是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草民拜見國師大人。”
“不必多禮。”
譚樂明將他請了進去,兩人坐下後,顧靈澤直接說明了來意。
“雖說你我二人不甚相熟,但我是否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
譚樂明躬身道:“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您請問。”
“你為何和離?”
譚樂明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