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開口,顧靈澤又說道:“現在還沒到春天呢,還是不要笑的那麼春意盎然,畢竟你牙上卡了根菜,看著怪噁心的。”
說完直接拉著趙承墨的手腕走了,那人身旁的小哥兒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兩人只當沒有聽見。
去糧店買好材料就去酒樓接了徐大叔,看來點心的事談的十分順利,回去的路上徐大叔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晚飯三家人聚在一起,徐大叔宣佈了好訊息,三位大嬸也躍躍欲試。
只不過以後早上都會辛苦些,要起的很早把點心做出來,不過三位大嬸本來就是勤快人,沒人在意這些。
夜幕低垂,其他人都睡了,趙承墨提著兩瓶酒敲響了顧靈澤的房門。
“一起?”他揚了揚手中的酒瓶。
顧靈澤覺得趙承墨最讓他舒心的就是這點。
他雖然是個小哥兒,但對方從來不把他當做男人的附屬品,一直是用對待同性的正常態度跟他相處。
雖然這個年代並不把教條禮法規定的十分嚴苛,但如果對方只把他看做那一種身份,是不會大晚上來找他喝酒的。
“走啊。”顧靈澤痛快的答應道,輕輕的關好門,兩人往後山走去。
到了上次相遇的地方,顧靈澤心中升起了一些異樣的感覺,彷彿今晚的月色格外溫柔,散發出的光芒就這樣輕輕的鋪在半空中,盡數灑在他們二人身上。
顧靈澤看著眼前的美景,墨澈雙眼裡的笑意愈發濃重,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與他比肩而立的男人。
對方正好也在看他,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趙承墨餘生每每想起此情此景,就覺得這世間最溫柔的月光,都敵不過顧靈澤此時眼底的光芒。
顧靈澤微微低頭,開口說道:“我還記得很久之前,曾在一本遊記裡看過一首小詩,現在唸來正合適。”
“月光要來溫酒,山色殷勤勸杯,酒可以不飲,醉豈能不醉?”念著念著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嗓音中帶著莫名的誘惑。
趙承墨拼命壓制住心中的躁動,表面裝作淡定的將手裡的酒遞給了他,兩人就這樣半坐在後山的山坡上,對著月光時不時的喝上一口。
趙承墨那一晚,把他出生時的事講到十五歲上戰場,其中遭受的種種苦難,他沒有仔細描述,但顧靈澤卻從他口中感受到了從傷心到死心的過程。
在戰場出生入死三年,回來面對的卻是親人的厭棄,連不明就裡的路人也躲著他。
趙承墨還記得那時,他幫死去的兄弟帶回將軍發的喪費,他也從中添了不少,可那家人接過銀子,卻用仇恨的眼光看著他,兄弟的家人把兄弟的死全怪在他的頭上,這一切的一切,他都記不清楚到底經歷了多少次。
只因為當初的撕心裂肺,才會有後面的萬念俱灰。
顧靈澤皺了皺眉,想到給趙承墨批命的那位在朝中聲名顯赫的“大師”。
他想了想,開口道:“其實我……”
“我知道你和他不一樣。”趙承墨彷彿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等他解釋就這樣回答道。
說到底這個朝代對於道家並沒有很濃厚的宗教信仰,只是有些民間傳說。
用道士的名號行走的人,絕大部分是耍些障眼法騙人的江湖術士,還有一些就是像之前被顧靈澤劈死的那個姓吳的道士,說是道士,不過只是懂一些入門的皮毛。
如果那位“大師”像他一樣看出了趙承墨真正的命格,那這裡面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白天碰到那個就是我二哥,叫趙鴻文,我還有個大哥叫趙洪才。”趙承墨說到這裡停了停。
“趙洪文身邊那個小哥兒叫白意遠,之前跟我訂過親。”
“那怎麼到現在還沒成親?”顧靈澤裝作不在意的問道,其實對方不回答,他也猜得到原因。
聽了他的問題,趙承墨臉上顯出幾分諷刺。
原來在他發現自己身中劇毒以後,就把白意遠叫出來想說這門親事就此作罷,雙方剛一碰面,還沒等他開口,對方就自己從田埂跳了下去。
趙承墨剛想救人,沒想到白意遠大聲的喊了起來,白家人就成群結隊的從事先藏好的角落冒了出來,一口一個煞星的罵他。
白意遠就用這種方式“擺脫”了他,也讓他坐實了命克親友的傳聞,畢竟剛見了一面,未婚夫的腿就差點摔斷了。
通常流言都是三人成虎,愈傳愈烈,對方故意把趙承墨約在那不高不低的田埂旁,恐怕一早就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