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氣似的難受,顧靈澤便知是陶大嬸的兒子。
陶大嬸的兒子徐明彥的確是少年英才,讀書的好料子。剛入學一年就成了童生,不到十四歲就考了秀才,按道理來說前途一片光明。
誰知在準備鄉試之前卻因為一場風寒,至今臥床不起。
本來這個時代醫療條件落後,一場風寒要了命也是有的。
顧靈澤並沒往別處想,正所謂古之初為道者,莫不兼修醫術。
歸一派也一直保持著醫道不分家的傳統,如果真的是風寒,他也許能幫忙看看。
但當他踏進陶大嬸的院子,就發現事情不對。
太冷了,這冷跟這初冬的天氣無關,是一種直達骨內的陰冷。
顧靈澤皺了皺眉,這徐明彥的病因,肯定不簡單。
陶大嬸因為兒子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正顧自悲傷,沒發現顧靈澤已經進了院子。
還是徐明彥先發現的,看向他道:“狗子來了,傷好些了嗎?”徐明彥說起話來也氣若游絲,嘴唇泛白,氣色非常不好。
除了金子和玲子,其他人還不知道他已經不傻了,但徐明彥還願意跟他這麼一個傻子平心靜氣的說話。
顧靈澤已經引起入體,自然能觀人面相——
只見徐明彥耳輪長闊,額頭方正,眉有霞彩,眼形秀氣,神出自如,完全是一副天生讀書好的面相。
尤其是這眉如霞彩,霞彩並不是指顏色,而是一種形狀。
徐明彥的眉毛有稜有角,貼肉又有序而生,不但科舉之路應該十分順暢,竟然還是獨佔鰲頭中狀元的面相。
卻偏偏讓眉心的這一抹青色隔斷了這極好的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