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了過去,笑道:
“東西拿好,虎符若丟了,才是掉腦袋的大罪。”
“你……伱……”大東神將目眥欲裂,眼神中卻藏著深深的忌憚。
以及後悔。
他的確聽說過,季平安與辛瑤光相識,但卻決然沒有猜到,會是這種關係。
季平安卻已然懶得搭理他,過往千年人生裡敵人何其之多,一個張揚跋扈,智商有缺的坐井武夫,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走吧。”他召喚兩女,又看向護院頭陀:
“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麼?”
一群僧人緊張兮兮望來,大護院沉默了下,說道:
“貧僧帶施主過去。”
“早這樣不就得了?非要打服了才行。”俞漁小聲嘀咕,耀武揚威進門。
夜紅翎搖了搖頭,只覺頭疼,這件事的善後工作有的煩。
好在季平安與神將比鬥,乃是大周內鬥,不涉及佛門,這大概是唯一慶幸的事情了。
呼啦啦。
霎時間,以季平安為首的三人,在大群僧人的包裹下,踏入禪院,熟門熟路地前往雷音塔所在的院子。
……
當眾人穿過七葉樹林,抵達塔下。
大護院嘆息一聲,沒等夜紅翎出手,便唸咒開啟了陣法大門。
“一弘法師就在裡面?”季平安停在塔外,忽然問道。
大護院已然認栽,悶悶道:
“我等莫非會拿這件事騙人?”
季平安好奇道:
“可據我所知,這雷音塔似乎並不能隔絕內外動靜吧。山門口打的這般激烈,一弘法師究竟是閉關多深,才毫無察覺?”
此話一出,在場僧人們都愣住了,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大護院臉色一沉,突然有些緊張,意識到面前三人可能的懷疑,可能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案子的確涉及住持。
“我來開門。”知客僧屬牆頭草的,見風使舵,這會積極表現起來。
軋軋——
隨著沉重的塔門被拉開,眾人穿過玄關走廊,踏入一層時,眾僧都變了臉色,驚撥出聲:
“住持!”
只見,雷音塔一樓內,一片狼藉。
桌子被打翻,墨汁暈染地毯,毛筆折斷,經書如廢紙般撕扯碎裂,丟的到處都是。
那八面銅鏡則悉數被打翻在地,其上盡皆破碎,呈現蛛網般的裂痕。
而詭異的是,每一道佈滿裂痕的鏡子內,都還殘留著一弘法師猙獰的表情,那是八種不同的情緒。
而穿著白色僧衣的住持,卻已然是癱倒在地上,七竅流血,形容枯槁,雙目無神,氣息羸弱。
整個人原本還是五十餘歲模樣,如今卻彷彿被盜走了時光,垂垂老矣,鬚眉皆白,面板乾癟瘦弱,幾乎脫相。
“法師!”
護院頭陀大驚失色,邁步衝入,抬起大手按在其頭頂,注入靈素。
佛光普照!
佛光照耀下,一弘法師呆滯的眼珠微微轉動,漸漸聚集,彷彿從噩夢中甦醒,老人環視一週,淚水漣漣,呢喃道:
“我當下地獄,當下地獄……”
“法師!究竟發生何事?!誰人將你傷成這般……”大護院詢問。
其餘僧眾也驚慌圍攏在四周,有精通醫術的僧人診脈,臉色慘白:
“住持已快死了,油盡燈枯矣!”
眾僧人只覺頭頂被掄了一棍子,都懵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季平安的聲音傳來:
“不是別人傷的他,是他自己殺死了自己。”
刷——眾人目光投向他,有質疑、有詢問、有不解、有憤慨。
“什麼意思?”大護院聲音嘶啞。
季平安卻在看到一弘法師模樣後,就已經洞悉了原委,看向一弘法師,說道:
“你自己說吧。”
一弘法師淚眼婆娑,聞言緩緩撐著坐起,環視眾人,勉強勾起一絲笑容:
“季司辰說的不錯,貧僧自取滅亡,該入阿鼻地獄。”
這……眾僧人愈發迷惑。
就連夜紅翎和俞漁都二臉懵逼,感覺自己好像看漏了一章,分明是全程參與,但怎麼聽不懂二人的對話?
一弘法師忽然朝大護法道:
“你們出去吧,我有話單獨與季司辰說。”
“住持……”大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