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竟然另有偶遇。
雪庭同樣對詩詞造詣不淺,從張夫子口中詢問了那少年補全的幾句,心中難免驚訝。
同時又有些疑惑,搜腸刮肚,的確想不起對方的來歷,所以的確沒有見過的。
神都裡,何時出了這般人物?
倒是有前段時間那個“禾公子”有些像了,但要說哪裡像,卻說不出來。
而最讓他在意的,還並非什麼詩詞,而是對方隨口道出的那句偈語。
倒也不至於醍醐灌頂,但越琢磨,結合他近幾年心境變化,佛理參悟,隱隱有種心境昇華的意思。
搖搖頭,老住持將雜亂心思拋開。
睜開雙眼,只感覺馬車漸漸停下。
“住持,到寺裡了。”駕車的年輕僧人說。
雪庭“恩”了聲,掀開車門走下去。
眼前是一座歷經風雨,數百年曆史的清靜廟宇。
庭院後一座白色石塔佇立,是名字由來了。
這會弟子去叩開大門,老邁的僧人邁步進了寺廟,入眼處一座前殿,院裡種著一株株松柏,取清幽的意境,青石板地面掃的極為乾淨。
一名名小和尚見他歸來,紛紛合十行禮。
“方丈,您可回來了。”後頭禪房裡,一名中年僧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雪庭笑了笑:“發生何事?”
值得一提,方丈往往指一座寺廟群的精神領袖,幾座寺廟可共享同一位“方丈”,住持則是一座寺廟必有一位。
雪庭大師既是白塔寺住持,也是神都內所有僧人的“方丈”。
中年僧人聞言,神色發苦,望了眼四周好奇的僧侶,並沒有直接說。
而是將雪庭請入後殿禪房內。
等房門關閉,這才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說道:
“翰林院編修的《元慶大典》,專為琉璃菩薩出了一冊,其中內容實乃……實乃……”
他找不到合適的詞,但顯然不是好事,起碼對佛門而言,不算光彩。
雪庭聞言哈哈大笑,老僧不摻雜半點雜色的花白眉毛抖動,說道:
“我知曉你所在意者為何,然菩薩本無相,何必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中年僧人慚愧聽訓,嘆道:
“我等自不如方丈胸懷。”
雪庭搖頭說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一刻,他眼底透出明悟,突然對這句話有了第二層理解,唸誦出的剎那,身上氣息都隨之翻覆。
……
……
“瓜葛?什麼瓜?”
四季閣,屋舍內。
當一群弟子魚貫而入,扯過蒲團,在自己的位置坐下的同時。
穿荷葉色羅裙的少女已急不可耐,伸出白嫩小手,就要去搶奪小黃書。
徐修容美眸翻了個白眼,避開逆徒,用書冊削了下她的頭皮,喝道:
“坐好!”
原本眾人的打算,是各自散去休息,但突然放出的傳記吸引力巨大,尤其中年司歷語焉不詳,更勾起強烈好奇心。
遂改變行程,簇擁著女監侯回到四季閣,準備聽故事。
季平安試圖阻攔,但沒有合適藉口。
徐修容嘴上雖嚴厲,但心中也是好奇的,畢竟傳言含糊不清,而大周朝廷編撰的傳記,想來有更詳細內容。
“師尊,您先說下,到底什麼瓜?”
沐夭夭聽話地跪坐在地,將臀兒壓在兩條小腿上,耳朵豎起小天線。
“是瓜葛。”徐修容沒好氣地強調。
而後,迎著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目光,嘴角微彎,說道:
“說來,這也是修行界一樁流傳甚廣的故事了。乃是關於離陽真人與琉璃菩薩間的一段往事。
“恩,離陽真人你們定是清楚的,至於琉璃菩薩,曾經名氣極大,但後來因為這件事,佛門便很少提及她的尊名,也有刻意淡化的意圖,到如今反而名氣小了許多。”
角落裡。
季平安靠坐在牆邊,沒吭聲。
卻聽身旁的黃賀舉手,說道:
“我看過相關的記載,說佛門菩薩,等同於我們所知的‘觀天境’,琉璃菩薩乃是佛門近千年,最驚才絕豔的一位女菩薩,誕生的年月,比離陽真人還早一些。”
顯得你話多……季平安瞥了他一眼。
徐修容微